周媚马上不解的问道：“可是在高铁的时候，你为什么主动出手救了那个孩子。”
冯长离笑道：“如果疱疹没有糜烂，一切好说，孩子还是多福多寿的好相貌。我能比较轻松的救他，不会沾染太多的因果。”
“这也是上一次黄子龙找到我，我愿意再次出手的原因，那时候，孩子的情况虽然已经恶化，但是也不算太坏。所以，我那时候出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现在，孩子的情况已经严重恶化，脸上的疱疹早已经糜烂，现在估计鼻子、耳朵都快糜烂没了，这就破相了！”
“原本多福多寿的好相貌，就成了夭折之相！已经无法改变了，我如果还想给他治疗，那就是给他强行逆天改命！”
“说的简单点，那个孩子的病情到了现在，他已经是阎王手中的菜，我如果强行给孩子逆天改命，那就违背了天道，早晚我要承受这个因果。”
周媚笑道：“你这解释的也太牵强了吧？医院的抢救室，每天抢救多少人？算不算从阎王手中抢人？如果都像你说的一样，他们岂不是都有得因果？”
冯长离也笑道：“那程家那孩子为什么不去医院，让那些医生抢救呢？”
周媚被冯长离怼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如果医院的那些医生能治好那孩子的病，你觉得程家人会委曲求全，费事拉吧来找你啊？”
冯长离耸耸肩，道：“这不就得了，能被医院那帮医生治好的病人，能叫被阎王看中的人吗？而且每个人的信仰是不同的，那些医生是职业医生，他们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在他们的脑海中，就没有逆天改命这种说法。”
“而我算是个修道者，有些东西我必须得遵守。”
周媚又道：“可是你一直说因果，因果不是佛家的说法吗？”
冯长离道：“佛家说因果，道家讲承负，都是一个意思，佛本是道嘛！其实程家这件事，即便从最世俗功利的角度讲，我也不能轻易出手了。”
“为什么？”周媚又问道。
“原因很简单，从程家人两次弃用我的药方看，他们家就不缺急功近利之人。孩子病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恶化的非常严重。就是我去了，也没有把握治好孩子的病。”
“以程家人的德性，我能治好孩子的病，那自然是万事大吉，可是我如果无法治好孩子的病，他们肯定会把孩子死亡的责任推到我身上。”
“到时候我肯定是抓不住狐狸，惹一腚骚，何苦呢？既然他们不珍惜，那就让他们去承受代价，这很公平。”
冯长离一脸平静的说道。
周媚也微微叹口气，道：“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也很残酷。”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残酷。”
冯长离又看看在一旁一直欲言又止的周洁，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也认为我是太冷血了。其实你们放心吧，如果我所料不差，接下来程家家主可能会亲自来找我了，到那时候我可能就推辞不过去了，最后还是得出手，但是能不能留住孩子的命，还是说不准。”
周媚和周洁脸上这才露出释然的表情。
程家两次弃用冯长离的药方，她们自然也非常的不高兴，毕竟人家这行为就明显说明是看不上冯长离的药方，是看不上冯长离！
可是他们也必须承认，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犯下的错误，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因此他们还是希望冯长离能出手的。
至于冯长离说的因果承负，实在玄之又玄，她们心中还是存疑的。
不说冯长离这边，再说程家。
黄子龙从万里狐的简居离开后，便回到了医院。
孩子的病情彻底恶化之后，程兴通老夫妻，和程宇辉小夫妻，就把医院当成了家。
好在医院就是他们家的，当初建设的时候，就专门安排出了一整层，作为程家的私人领域。
这一层里不但有常规的医生办公室，护士台，会诊室，还有供程家人暂住的起居室，接待室，会议室，办公室，书房等等，生活相当方便。
这就是财富的魅力！
黄子龙在接待室中和程兴通碰了个头。
姚淑芳和程宇辉也在，程宇辉的妻子在病房照看看孩子不在。
黄子龙将找到冯长离，但是冯长离不愿再次出手，担心沾染因果的事情尽量详细的说了一遍。
姚淑芳顿时便怒了，怒气冲冲的说道：“简直岂有此理！什么狗屁的沾染因果？我看他就是不想帮我程家！”
程兴通立刻道：“你不要乱说话，冯先生如果不想帮我们，他为何两次给我们家的孩子开出药方？”
姚淑芳依然愤怒的说道：“就算给我们开了两次药方又如何？我们程家要请的医生，哪个不是屁颠屁颠的立刻赶过来？哪个不是尽心尽力？”
“这姓冯的倒好，之前我们为了找到他，花费那么多的资源，费尽了心力，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了，他竟然宁愿去给一个服务员的男友去看病，也不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一个服务员啊！算什么东西？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韭菜而已！她们凭什么和我们比？”
“在姓冯的眼中，他们竟然比我们程家还重要！真是笑话！”
程兴通其实也对冯长离非常不满，姚淑芳的一些话也确实说到了他的心中。
程家可是甘龙省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他们要干什么事情，只要说一声，立刻就有无数人扑上来帮忙！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无数人尊重，众星捧月的生活，蓦然遇到冯长离这样的怪胎，这让他们很不适应，也很难受，自然会对冯长离心生不满。
但是程兴通作为程家的家主，要比老婆姚淑芳有城府的多。
他很清楚，有些话可以在心中想，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就会引起众怒。
他马上黑着脸道：“你闭嘴吧！众生平等，那个普通服务员的男友是一条命，我程家的孩子也是一条命！我们程家孩子的命不比人家的命高贵！冯先生更是有选择给谁看病的自由！”
“你拿这些说事，简直就是无知！这也就是在家中，关起门来，只有我们一家人，你如果在外面说出这种话，被有心人传播出去，就会惹来轩然大波，甚至连累我们整个程家！”
“你到底明白不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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