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后的沈度，有些发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从来有只管过程，结果是烂摊子就撂挑子的爱好，平常有卓晓来给他收摊，此时卓晓倒下，沈度还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卓晓的胸口，一阵一阵地疼，不知道是心死前的垂死挣扎，还是被沈度给打的不行了。脚也估计受伤不轻，她疼得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自从嫁给沈度后，从一个伤心就喜欢哭泣的女孩，生生被他培养成了不会掉眼泪的主，她哭的时候，他那厌恶的表情，从来不安慰她一下，甚至，连纸都不会给她递一张……后来她明白，凡事都要靠自己，眼泪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她已经不掉泪很多年，今天她终于哭了。

她挣扎着爬向充着电的手机，脚上渗透出的血随着她的爬行路线划出一条条的血痕，让人目不忍睹。沈度试图来抱她，她坚决地推开了他的手。拿到电话后，她毫不犹豫地拨打了110。

警察很快就到来了，卓晓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个标准的良民，居然也有需要警察保护的一天！

两个警察一目了然地看到了惨案现场，一个负责进行记录，然后给两人签字确认。还有另一个警察拨打了救护电话。

其中一个警察，满脸同情地看着卓晓：“你可以提出要求，由公安机关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对施暴者进行警告、罚款或者拘留。如果验伤后构成轻伤以上的伤情，你可以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控告施暴者伤害罪。”

告他？卓晓还真没想过。她只是不想再受到伤害。虽说别人对她残忍，但还没有影响到她行善的心。

她摇了摇头。

这不是卓晓第一次弄断腿了，在大学时，曾为了躲避董浩然的追求，阴差阳错地折过左腿，如今，右腿也走上了左腿的老路。

不同的是，左腿折了是一段爱情的开始，右腿瘸了，恐怕预示的是爱情的结束。

同样都是断了的腿，待遇可就千差万别。大学时期的那次断腿，在董浩然的精心护理下，恢复得和没断前几乎一样。事到如今，她仿佛都还能感受到董浩然那怜惜的目光……她，也就从那个时候慢慢喜欢上他的吧。

这次的沈度，仿佛也受到了些刺激。规矩了很多。他也想做点什么，可他真不会。医院陪护，他将药给漏拿了，让卓晓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点滴，全是氯化钠；她上个洗手间，他木讷地看着她跳脚去，都不会出手帮一下；他不会做饭，不会收家，出院后的她看到家中已是一片乱葬岗……

嫁给爱因斯坦，可能还是幸福的；

嫁给有爱因斯坦的生活方式，却缺乏爱氏智商的人，还是有点悲哀的；

嫁给有爱因斯坦的生活方式，缺乏爱氏的智商，而且还会家庭暴力的人，那彻底就是个悲剧。

卓晓就深陷在悲剧中，就算她在如此艰难的时刻，也得自己来解决这些问题——她请了家政上门。

沈度长吁一口气，继续回复他原来的生活，该干嘛干嘛。

卓晓冷眼看着他的表演，他狠心动手后他居然连个软话都没和她说过，看上去连反省的心都没有，这样的男人，还能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