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89 岳阳楼记(1 / 1)

黄金狼窝 高玉磊 1115 字 2024-03-24

梧桐树叶飘落着,篮球场上积蓄着昨夜的雨,水洼里能找出人影。

我把自行车放进车棚,抱起后座的毛毛去教室。

郭小强头顶着书包,站在走廊里看着7168兵工厂。

徐雅楠骑着自行车进了校园。陶叶子一蹦一跳的从女厕所出来。

“看什么呢?”我拍了一下郭小强的肩膀。

“干什么你?”郭小强说。

“怎么了?怕一下你的肩膀,你就烦了?”

“是有点烦。”

“烦什么?你爸和你妈打架了?”我问。

“要是打架就好了,他们昨天夜里要离婚。”

“说说玩的吧?”

“不是,这次是真的。”

“离婚就离吧,我爸妈不是离了吗?”我说。

“我爸妈和你不一样,我爸是警察。”郭小强说。

“噢,警察好,警察真得很牛逼,牛逼啊!警察了不起?”

“怎么了?警察就是了不起。”郭小强说。

进了教室,我坐在沈蓓蕾旁边。

沈蓓蕾拽了一下我的胳膊。

“美女,什么事?”

“第一节是林老师的课。”沈蓓蕾说。

“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会看课程表。”

沈蓓蕾小嘴粉红,我真想亲一下。

我拿起书包,朝后面走去。

“我这有人坐了?”陶叶子说。

“谁?”

“刘颜,从今天起我和刘颜坐一起。”

“谁批准的?没有我的同意,他敢坐这?”我回头看到刘颜抱着书本站在我身后。

“要不我还是坐回原位吧。”刘颜说。

“去吧。”我说。

刘颜像得了圣旨,屁颠颠地去跟沈蓓蕾坐一起。

“你就会欺负人。”陶叶子说。

“我欺负你了?”

“你整天欺负我。”陶叶子拿着铅笔要戳我。

“你这娘们是不是看上刘颜了。”

“你胡扯什么?林老师来了。”

“那是看上我了?”

陶叶子用铅笔戳了一下我的手腕。

我看了一眼林老师,“你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姗姗翻开书,“请同学们翻到书本第163页,岳阳楼记,范仲淹。”

接着林姗姗朗读了起来: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于作文以记之。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林姗姗身着藏蓝色小领口西服,黑色高跟皮鞋,屁股圆润,腰肢富有弹性,马尾辫,唇红齿白,脸颊呈现出粉色光晕,举手投足,美目流转,风情万种,看得我血脉喷张。

年轻窈窕的林姗姗和二十年后成熟丰满的样子大有不同,但那神情都一样,一笑令人心醉。她现在无论如何想不到,二十年后,离异的她会和我在凯莎大酒店西餐厅约会。

“蒋未生,你笑什么?”林姗姗停下脚步。

“没,没笑什么?”

“你接着读。”林姗姗说。

“读,读到哪了?”我问。

林姗姗瞪了我一眼,翻了一下书,“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瞑,晦暝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

我急忙翻看语文书,站起来读道,“佳木秀而繁荫,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我摇着头晃着脑。

林姗姗把课本朝课桌上一摔,“蒋未生,你给我到前面站着去,以后你上我的课,都要在前面站着上。”

“怎么了,我念错了?不是接着你念得读的吗?”我说。

“同学们告诉他,我们今天学哪一课?”林姗姗说。

“岳阳楼记!”

“你呢,你读的是什么?醉翁亭记,蒋未生,你天天脑子里想得什么?前面去站。”

我笑了笑,然后走到教室前面,靠墙站着。

“还笑?,不准靠墙。”林姗姗说。

看到林姗姗生气,我忽然有了快感,要是能看她哭,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下课铃声响了。

林姗姗从我面前经过,看都没看我,像一只骄傲的母驼鸟。

哎哟尼玛的,我的女神啊,老子要上了你,要征服你,要看着你乖乖臣服在我的脚下。

第四节是音乐课。

徐雅楠弹着钢琴,她浑身散发着女人温柔的气息,她的目光多数会放在我的脸上。

欢快的歌声响起来: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春风不解风情

吹动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

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

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让我们期待着明天会更好

中午放学,路过娟子家,看到娟子妈在院子里晒内衣,她穿着粉红色的裙子,屁股和胸抖动着,像是装了两个小兔子,上上下下地,她嘴里还哼着日本电视剧《血疑》的主题歌。

父亲在窗户里看着娟子妈。

进了屋,“我饿了。”

“菜在锅里了。”父亲还站在窗口。

我掀开锅,“全是白菜啊,连一丁点肉都没有。”

“有白菜吃就不错了。”父亲回过头。“明天不吃白菜了。”

“明天有肉?”

“萝卜。”

“萝卜炖肉吗?”我问。

“萝卜炖萝卜。”

“好,好菜,爸,你现在工作怎么样?”

“很好,现在领导不让我扫厕所了。”

“给你安排什么工作?”我问。

“什么工作都不给我安排,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很清闲。”

“什么活都不让你干?”

“对,我要是主动去干什么,比如我看地脏了,去扫地,领导还不高兴呢,以前忙死,现在没事可做,你说好吧。”父亲说。

“好个屁!你完了,这次是真完了,你连扫厕所,领导都觉得你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