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羽新一听急了：“胡说什么呢常老头，抢我金笔居然还找出这么蹩脚的理由？快还给我。”

伸手就要去夺，被老常机灵地躲过。他摆了个阻止的手势，道：“等一等小子，这玩意肯定不是你的，你是不是从别人那拿来的？”

秦孝川见有热闹可看，兴致大起，坐在一边仔细观察事态进展。

柳羽新吃了一惊，这老头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全盘托出，支支吾吾地道：“这金笔……是我爷爷……”

老常疑惑地问道：“什么？是你爷爷的？我呸，你这小子就会瞎说八道。”

柳羽新一看被揭穿，只好道：“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是我爷爷的战友送给我的。”

老常嘿嘿一笑，问道：“送你这金笔的人是不是姓杨？”

“你……你怎么知道？”柳羽新有些傻眼，他与杨家的关系可没几个人知道，这老常是什么人？于是赶快用上巫眼观察。

这一了解吓了一跳，原来这老常叫常建国，曾经是杨正民的部下，现在是江海省军区司令员，绝对是军界的实权派人物。

他本应该在省城金海市，怎么跑来江夏市呢？

还有那秦老头，不是说重病在身吗？看那精神状态根本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常建国得意地笑道：“就你这小子还瞒得过我的火眼金睛，这只金笔是当初我送给老首长的，上面还有刻字呢。”

柳羽新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赠老首长留念”，下面是一个“常”字。

当初拿到金笔的时候欢天喜地，没来得及注意这些，现在看来，这金笔的原主人还真是常老头。

秦孝川看出了些端倪，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老首长是哪位？”

常建国笑道：“还能有谁，就是前几天我去拜访的杨老爷子。”

秦孝川有些吃惊，道：“这小子来头不小啊，居然和杨老爷子都扯上了关系。你的名字叫柳什么来着？我好像听人说起，在杨市长身边有你这号人物，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柳羽新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心想：刚刚你这老头还摆谱，现在终于知道哥的存在了吧。

于是清了下嗓子，道：“我叫柳羽新，今天是有要事来找你秦书记，关于殷国旺职务变动一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秦孝川惊奇地“嗯”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秦孝川？”

柳羽新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现在江夏市很可能要爆发一场大地震，难道秦书记没发现吗？”

秦孝川和常建国对望一眼，都露出讶然的表情。秦孝川沉声道：“不要拐弯抹角的，这里没有外人，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柳羽新放心不少，道：“既然这样，我就明说了。殷国旺离职，蒋建元想争夺市委书记的位子。蒋氏家族在江夏市现在已经闹得无法无天，如果让蒋建元上位，江夏市可就万劫不复了，这一回可坚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孝川没想到他说出这番话来，愣了一下，淡淡地道：“你倒是够坦白，可是你找上我干什么呢？我一个就快病退的老头子可不想牵扯到这里面去，再说我现在自己的命都还顾不过来，哪管得了这么多。”

柳羽新笑咪咪道：“秦书记，你这番话只能糊弄别人，可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生病，只不过因为蒋氏家族势力庞大，再加上殷国旺和你也不对路，你有心相抗，却无能为力。所以你前两年就假意称病，躲在这里装聋作哑，是不是？”

秦孝川大吃一惊，站起身来，指着他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做事小心谨慎，除了常建国和至亲外，其余人都不知道他装病一事，没想到柳羽新却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常建国也很惊奇，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

柳羽新笑了笑道：“您老别激动，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就像这位老常，虽然我和他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知道他就是常建国，咱们省的军区司令员对吗？”

常建国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黑着脸道：“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侦查工作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羽新摆摆手，连忙道：“你们千万别当我是什么间谍啊，其实你们想想，我要是一点本事都没有，杨老爷子怎么会看上我呢？”

转头对秦孝川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对付蒋氏家族的行动早已经开始了，而现在时机来临，杨市长需要您给他最大的支持。”

于是附耳过去，将最近发生的一些情况以及和杨广浩定下的计划简略地说了一边。

秦孝川脸色变换不定，最后火热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淡淡地道：“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可是你怎么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柳羽新不慌不忙地道：“就冲那支金笔，您认为杨老爷子会随便将贵重物品送人吗？而且您虽然在这里养病，我想动静您仍然了如指掌，我说的是真是假，一查就明白。至于我身份问题，您可以找杨市长核实，我想他接到您的电话应该很高兴。”

秦孝川沉吟了一会，仔细思索他的话语。突然一拍桌子，道：“好啊！早该如此了！我原本心灰意懒，不想被扯进这些是非。现在既然有这绝好的机会，我决定明天就返回单位，拼着我一身老骨头，也要和这些牛鬼蛇神斗一斗！”

柳羽新满意地点点头，道：“您一回去，可别忘了第一个就拿蒋建章开刀，那家伙趁您不在纪委的这段时间，可是造了不少孽呢。”

秦孝川眼里露出一丝寒光，道：“确实不错，这蒋建章盯我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幸好我在这江夏市也有些人缘，否则恐怕早就提前退休了。他这些年干的恶事，也该算算总账了！”

常建国吃惊地望着他，道：“老秦，你想好了？就算殷国旺不在位，蒋建元也不是好惹的，你真打算拼了这条老命？”

秦孝川缓缓道：“这些魑魅魍魉，跳梁小丑一日不除，我就是比死了都还难受！现在有这么个机

会，而且小柳刚刚说的计划挺好，我如果还做缩头乌龟，我真是白活五十多年了！”

他这两年忍气吞声，纯粹是被逼无奈。一方面痛恨蒋系一伙人的违法行为，另一方面却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来个眼不见心烦。

现在知道了柳羽新他们定下的策略，心情舒畅了许多，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酒，非要痛饮一番不可。

柳羽新也很高兴，毕竟任务圆满完成，秦孝川肯尽力，那意味着杨广浩的压力大大减轻。

这时候门铃声响，柳羽新跑去开门，顿时眼珠子几乎掉了下来。

原来门口处正站立着一个亭亭玉立的美貌女郎。大约二十四五岁，身高可能在170公分左右，身穿浅蓝色莲娜丽姿修身外套，下身黑色休闲短裙，是属于那种见第一面就能让人窒息的女子。

那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阵阵飘来，更是让柳羽新心神荡漾。

那美女见到柳羽新微微一愣，紧接着笑道：“秦叔叔，好久没来看您了，您还好吗？”

秦孝川哈哈笑道：“原来是小云来了，快进来吧，你爸爸刚好也在这。”

那美女笑道：“我就知道我爸爸肯定来探望您了，所以我特地赶过来看看。”正要迈步进去，却发现柳羽新正挡在门口，眼神呆滞。

她眉头一皱，推了他一把，却是纹丝不动，不由皱眉道：“秦叔叔，这人是谁？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她这一喊，柳羽新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反应慢，你请进。”

那美女斜了他一眼，嘀咕道：“哪来的傻小子，看那眼神，跟色狼没什么两样。”

柳羽新一阵苦笑，刚想说两句解释下。秦孝川笑道：“估计是他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所以看傻了吧。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柳羽新，是……在杨市长身边做事的，这位是常洁云，是老常的女儿，目前在江夏大学教书。”

柳羽新连忙伸出手去，讨好地笑道：“原来是常教授，真是久仰了，以后请多多关照。”心中暗想：上回去江夏大学怎么没见到她，真是亏大了，没想到还有这种绝顶美人。

常洁云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道：“我可不是什么教授，也没什么名气，你久仰我什么？”

柳羽新讪讪地收回了手，满面通红，尴尬地想找条缝钻下去。

常建国连忙解围道：“小云，别这么任性，怎么跟别人一见面就耍小性子，太没有礼貌了。”他看出柳羽新与杨正民关系紧密，看在老首长的份上，可千万不能委屈了柳羽新。

同时想起了那支金笔还在手上，连忙递还给他。

常洁云眼尖，急忙叫道：“爸，那支笔我记得你不是送给杨爷爷了吗？怎么会在这？”大约十几年前，她曾经见到父亲把玩过，因此有些印象。

常建国赶紧使了个眼神，示意不宜多说。

常洁云是个聪明的女孩，郁闷地嘟起小嘴。心想：难道这色迷迷的家伙和杨家有什么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