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复仇的黑手(上)(1 / 1)

龙族 江南 37956 字 5个月前

第一章……因此伟大的路坦尼欧大王说:“我的朋友一日的悲伤等于是我百日的悲伤,我的朋友一日的快乐等于是我百日的快乐”。

贤明的亨德列克随即回答说:“要不要我帮您治疗?”※※※“啊啊啊,救命啊!”我以前也是这样吗?嗯,不对,我那时候更严重吧。

不管怎么样,总之妮莉亚从马上落了下来,骨碌碌在上滚着。

从疯狂乱蹦的马匹上坠落的时候,即使身手再怎么矫健,也不可能拿出什么办法的。

顶多也只能将身体蜷曲起来,以减少落的冲击力。

妮莉亚在上翻了一个筋斗之后,就直接将手臂摊开,躺成一个大字形,在那里吁吁喘气,杉森和我则跑去抓那匹疯狂乱蹦的马。

“在那边,快把它抓起来!”“呃啊啊!”马要是会讲人话,那匹马应该早就已经把我骂得臭头了。

因为我抓马的方法总是先冲上去死抱住马的脖子之后,将马脖子夹在我的腋下,然后把它撂倒。

砰咚!那匹马摔在上,气喘吁吁瞪着我。

弥漫在周围的灰尘让我打了个喷嚏。

“哈啾,这家伙。

呼,呼。

连我也快被整死了。

你以为要把你这种大块头撂倒是很简单的吗?呵,呵。

哈,哈啾!不要再耍性子了啦!”我们把那些刺客们的其中一匹马留下来当做妮莉亚的马,其余的则是都放走了。

我想它们应该都会变成野马。

然而如果它们是训练有素的马,就应该会自行回到它们自己的马厩才对。

但它们好像真的是训练有素的马,会因为换了主人而激烈耍性子。

更何况妮莉亚所选的马是那几匹里面最高大的马。

杉森和伊露莉那时都摇了摇头,但是妮莉亚还是无条件坚持要最高大的马。

“你要考虑你的体格。

那么高大的马和你的身材并不配。”

“杉森先生说得对。

而且这匹马的性格很凶猛哦。”

可是妮莉亚摇摇头。

“不要!最大只的马在卖掉的时候可以卖得最多钱。

我们要想想未来,未来!”杉森火气都上来了,也不再劝她了。

“干脆你去骑钱袋算了!”“哇,真的有钱袋可以骑?那当然是更好啦,就可以不用花饲料钱了!”结果妮莉亚就这样开始同时折磨自己、自己的马,还有我们。

我小心翼翼让那匹乌黑而且块头很大的马站起来。

那匹马一面傲慢不逊叫着,一面起身,但是因为我左手紧抓着马缰,右手作势要打它一拳似威胁着它,所以它才没有逃跑。

然而它却想要咬我的左手。

“呜哇啊啊!”我惊慌把手缩回来,才勉强没被咬到。

卡尔则是用木签在上划了条线。

“第十七次尝试失败。”

被绑在旁边树干上的温柴咯咯笑了出来。

妮莉亚躺在上,对着天空大喊:“那么,这是第十八次尝试!”妮莉亚把脚抬起,手在上一撑,猛然站了起来。

真是的,即使她每次都尽量减低落的冲击力,但是一个从马匹上坠落十七次的女子居然还能如此元气十足,真令人不敢相信!虽然那匹马也很固执,但是妮莉亚更是非常固执啊!“呀啊啊啊啊!”“那是哪一招啊……?”杉森用糊里糊涂的表情望着妮莉亚。

妮莉亚向前一个空翻之后跑了过来,紧接着往天上高高一跃,漂亮做出一个回旋一百八十度翻身,跳上了那匹马。

“呀啊!”“你骑反了啦!”“……呀啊!放开,修奇!”“我看不下去了……”我遮住眼睛,然后放开马缰。

咿嘻嘻嘻!啪哒,啪哒,咿噜嘻嘻嘻!“救命啊!”经过了长达三十九次的尝试,好不容易才终于让那匹马开始听妮莉亚的话。

妮莉亚抚摸着那匹马的耳朵,微笑着说:“好乖的马啊!”那匹马听了应该会啼笑皆非吧。

而在这段期间,一直不断和它角力的杉森和我完完全全瘫了,一下子躺到了上,吁吁喘气着。

我问她:“呼,呼,你要帮它取什么名字呢?”“名字?因为它是黑色的,就取这个怎么样:‘没有足迹的漆黑夜鹰之救援者’?”“没有足迹的漆黑夜鹰之救援者”……我为什么就只会遇到这种把马的名字取得很奇怪的人呢?“好像有点太长了。”

“是吗?那又不会怎样。

不管取什么名字,反正它也听不懂。

如果真的太长,那就切掉一些不就好了?”“切掉?”妮莉亚微微笑了笑,然后将手放在那匹马头上的马鬃,她严肃说:“我妮莉亚身为实实在在的夜鹰,将你取名为黑夜鹰。

你是我做所有事的伴侣,并且在我逃跑时,做为我的第一援助者。

知道了吗?”这样才稍微好一点。

把它叫做黑夜鹰,意思是漆黑的夜贼吗?令人惊讶的是,那匹马点了点头,妮莉亚看到之后咯咯笑着紧抱住它的脖子,把头埋在马鬃里。

“哈,哈啾!”那匹马已经倒在上非常非常多次,当然马鬃上也就沾满了灰尘。

我觉得与其取名叫盗贼之马,倒不如叫做勇士之马,会比较适合这一匹有着凶猛性子以及高大块头的黑马,结果它却被取名为黑夜鹰。

为了驯服妮莉亚这匹暴躁的马,因此那一天下午就这么白白过去了。

反正我们原本就打算第二天再越过梅德莱岭,所以并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们就在尼尔·德路卡峰下扎营过夜。

沿着尼尔·德路卡峰左边山脉,越过梅德莱岭的这一条山路,在中部大道上被称是最为急促的山岭。

当然啦,山岭是不会急促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只要越过此处,拜索斯皇城就会近在咫尺,所以翻越此座山岭的旅行者们,步伐都会变得很急促。

而且从这里开始,有首都维持治安的力量存在着,所以偶尔会看到用石头建成的棚屋。

从首都派遣来的骑警队员会在棚屋里值勤,并且帮助解决旅客们的不便之处。

从食粮用尽或需要睡觉的方之类的小事情,一直到搭救遭逢灾难或被怪物袭击的旅客,都是由他们负责的。

所以这附近的路上很少有怪物出没,可说是一段安全的路,这完全是因为有骑警队员经常在附近巡逻的关系。

然而,因为他们不能侵犯到妖精女王达兰妮安的领土,所以不能出入更西边的方。

因此,应该说他们保护旅客们只保护一半而已。

我们在稍早之前曾和骑警队员们互相擦肩而过,他们穿戴着非常适合山岳形的武装。

虽然他们全都留着浓密的胡子,服装也看起来不是很干净,但是他们很亲切和我们打招呼。

他们并没有询问我们为什么绑着温柴。

可能是旅客们常发生比这还更奇怪的事吧。

回头看看已经走远的骑警队员之后,杉森说:“嗯,如果要求他们护卫的话,可不可以?”“咦?为什么呢,费西佛老弟?”“因为……温柴是敌军俘虏。

所以应该可以接受骑警队员的护卫到首都去,不是吗?”“这个嘛,只由我们来押送温柴,应该也不会出差错吧?那些骑警队员在这附近的警备任务已经够忙的了,而且他们的任务是由国王殿下来决定的,不是我们任意要求就可以拿来利用的。”

“可是这是押送战犯啊!”“由我们这些人来押送他,会很辛苦吗?”杉森只是笑了笑说道:“不是的。

没关系。

我们走吧。

反正都快到了。”

我回头看看温柴,他的脸色并不好。

如今只剩不远的路就可到达拜索斯皇城,所以他现在连作梦也别想逃跑了。

杉森也察觉到他的脸色,说:“喂,就算你成功逃走,在这一带你立刻就会被逮捕,如果你乖乖让我们押送,反而说不定有机会参酌情状减轻罪行。”

温柴紧咬着牙齿说道:“真是谢谢你啊,这么为我设想。”

“哎呀,不客气。”

虽然同样是中部大道,但是之前走过的路实在是无法比得上现在这一段,被整修得很好。

接近首都确实有很多好处。

我们也不用担心怪物会出没,就这样经过一段平稳的旅程之后,我们越过了梅德莱岭。

我们越过山岭,下到平,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只看到绵延不断的丘陵和平原。

而在那些景物中间,则是中部大道继续悠长延伸着。

卡尔看着天空说:“就快黄昏了。

费西佛老弟。

到拜索斯皇城还有多长的距离呢?”“嗯,如果全速奔驰的话,大概今天夜里就可以到达了。”

“是吗?那么就不用再多浪费一天了。”

杉森也点点头。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奔驰吧!今天夜里抵达拜索斯皇城,然后明天就可以开始我们的任务。”

“那么今天是和各位一起走这最后一程了。”

一听到伊露莉的话,杉森惊讶得嘴巴张得好大。

“嗯,修,修奇。

你会不会很累?要不要走慢一点?”如果我说不累的话,还能活命吗?卡尔转过头去,笑了笑。

但是伊露莉先开口回答说:“今天应该算是很舒适的一程旅行。

我很想早一点梳洗。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天就到旅馆……”“是!当然好。

出发!”“我……我都还没回答耶。”

杉森根本听都不听我的话,就开始跑了起来,温柴仍旧是被那条像诅咒般的绳子拉扯,犹如一只尾巴着了火的猫,立刻紧跟着杉森开始跑。

伊露莉和卡尔也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妮莉亚则是先说出了一句宣言:“来!黑夜鹰。

这可是第一次疾走。

好好跑吧!呀啊!”黑夜鹰立刻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跑了起来。

它踏着和它块头相称的长长步伐,开始不断向前行进。

妮莉亚有如尖叫般发出赞叹声。

“哇啊!你,真的真的,很会跑哦!”我也不甘落后骑着杰米妮出发了。

“呵啊!呵啊!”“呀啊!”夕阳开始落下。

我们后方是西边,所以影子在我们前方拉得长长的,我们在那片所有东西都被染红的平原上追着六个影子跑。

因为有光线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所以在这段时间能多跑一点就该多跑一点。

过了一会儿,太阳下山了。

我们开始慢慢骑马,一直到月亮升起时为止。

四方完全是宽广的平原,在从上方笼罩下来的巨大黑暗之中,我们无言走着。

过了好一段时间,我们前方的东边平线上同时升起了二个月亮。

“哦!今天是雪琳娜以及露米娜丝两个月亮同时升起的日子。”

这真是一幅好漂亮的景象。

在东边平线上同时有二个一大一小的月亮升向天空。

刚开始看起来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从上伸出手指甲。

等到最后完全一升上来,原来那是二个同样大小的满月。

我们朝着那两个月亮策马奔去。

在平线之上,月光之下,开始浮现出灯光。

杉森用感动的语气说道:“拜索斯皇城啊,终于到了!”拜索斯皇城是一座不夜城,座落在黑暗的平线上方。

这个都城位在褐色山脉向东边绵延之后又稍微往南弯的部分,现在它正朝向夜空喷散出巨大的灯光。

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致!如果只是有非常多点燃的蜡烛,有可能将亮光放射到这么远的方吗?“因为有很多巫师,所以才会如此。”

妮莉亚说了这句话。

“巫师?”“那里有一座被称为光之塔的巫师公会建筑物,而且在那座城市里的道路上,每天晚上到处都会点亮魔法之火。

所以即使在晚上,也不需携带任何***就能到处走动。”

“哇!”我们到达环绕着拜索斯皇城的皇城河的时候,才得以观赏到她所说的这个东西。

在皇城河上有一座很巨大的拱形石桥。

这座大到连十个人都能同时并肩走过去的大桥,两端有着像是哨站的东西。

在哨站建筑物的上方,亮着某种我看不出是什么的火光。

那并不是火把的火光,而只是一团亮光漂浮着。

伊露莉看看那个东西,说:“是永久魔法光。

连在哨站建筑物上也使用了这种魔法,真是了不起。”

“是吗?那么在大白天也会发亮吗?”“应该是的。

在白天里可能会用某个东西罩住吧。”

哨站的警备士兵们全都穿着华丽的服装。

杉森看看他们的武器,接着低头望着自己的皮甲和剑,叹了一口气。

他们全都穿着整套的半身锁甲,而且胸前都刻着拜索斯的象征,也就是红色的秃鹰纹样,头上则是戴着有漂亮羽毛做装饰的头盔,腰上佩带华丽的长剑。

他们要我们停下来。

“各位是要进入拜索斯皇城吗?”卡尔代表我们开口说:“是的。”

“因为是深夜,所以需要调查身份。

请问可以证明一下你们的身份吗?”卡尔从行李里面拿出自己的一些文件。

那位警备队员很快看过那些文件。

随即,那些警备队员们的动作和语汇开始出现一点点的敬意。

“请问您是贺坦特领的全权代理人吗?”“是的。

我是要来谒见国王殿下的”那位警备队员用眼睛扫过在卡尔后面的我们。

“您的随行人员好像有点特殊!”确实是如此。

杉森虽然衣着有点破旧简陋,但还是可以称得上是随行的武官,但是其余的人是少年、精灵、被绳子捆绑住的男子、骑着高大马匹的女子,所以如果说这些是领主的随行人员,确实会令人觉得很奇怪。

卡尔笑着说:“这位精灵是和我们一起旅行的同伴。

而其他的人则全是我们贺坦特领优秀的市民。”

那位警备队员微笑着,将文件递还给卡尔。

可能他是认为一个乡下领主的随行人员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样子。

哼,我们看起来的确是那副模样,所以也没办法了。

“好的。

玉玺确实无误。

您是国王的封臣,所以您以及您的随行人员的通行权是受保障的。

而这位精灵是我们国王殿下的朋友,因此可以在拜索斯的所有土上随意走动。

请各位进去吧。”

他让到一边去,然后我们从他旁边经过,走上桥去。

精灵虽然不是拜索斯的公民,但是因此也没有触犯到拜索斯法律的问题,所以那位警备队员并没有问伊露莉叫什么名字,目的何在之类的事情。

杉森有点沮丧回头看看后方,然后好像自言自语似说:“那才是真正的‘警备队员’啊……很雄壮威武。”

卡尔干咳了几声,然后开玩笑说:“你是说盔甲,还是说里头的人啊?”杉森笑着摇摇头。

“卡尔,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穿那种盔甲还能那样轻快移动,可以说是拥有厉害实力的人。

作为一个战士,他们是很令人尊敬的。”

随即伊露莉微笑着说:“他们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杉森你比他们强多了。”

“你这么说……太过奖了。”

随后妮莉亚也开口说:“真是的,杉森啊,杉森,那些盔甲都附上了轻量化的魔法,所以可说是非常轻。

你是不是不会看盔甲才这样说啊?”“咦?你怎么知道有魔法?”“因为我曾经认识一个穿那种盔甲的人。”

“是吗?嗯……可是他们还是很了不起。

我是说能够穿着那么贵重的盔甲。”

我并没有像伊露莉或妮莉亚那样亲切安慰杉森。

我正忙着观看四周呢!真是雄伟壮观。

横跨皇城河的拱形石桥的栏杆上面,不知是不是因为附有永久魔法光的关系,隐约透出亮光,我们仿佛像是走在发光的桥上。

因为是拱形的桥,所以也有一股像是踩着彩虹过河的感觉。

特别是在这暗暗的深夜里,这幅景象更是显得美丽。

晚上来到这里,真是太幸运了!桥上栏杆的光让黑暗的河水都在闪烁着。

河面上犹如散布着宝石一样。

接着,我们过了桥之后,立刻出现一道很高大的城墙。

城墙的高度看起来至少有一百五十肘,横挡在我们前方。

到底是如何将石头堆到那么高的呢?以那种重量,面不会塌陷下去吗?那道高高的城墙上也有某种光在闪烁着,不过那好像是火把的火光。

在黑暗的天空里,这样规则排列的火光好像引发了催眠作用似的。

而在正面,则是看到有一座二十肘左右的城门。

可能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城门被关着,而只开着它旁边的小门。

守着那个小门的警备队员们好像觉得在桥那边通过检查的人就没问题了,直接不说二话就让我们走了过去。

杉森则是看看他们的服装之后,又再深深叹了一口气。

通过小门进到里面,我们的眼睛随即感到很刺眼。

“哇啊……!”一条宽敞的大路直直伸展而去。

在大路的两边则是每三十肘就规则性立着一根长长的柱子,在顶端点亮着永久魔法光,将大路照得好亮。

那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巧妙,以大小稍有差别的二个铁做的半球合起来,做成球的模样之后,在两个半球体接触的部分用一根铁棍插着,可以随着中间轴转开来。

中间轴上面点亮着永久魔法光。

所以只将半球体的一边叠起的话,就会出现光,如果将半球体关起来的话就完全变成是一个球,并且遮住光线。

沿着那条大路,有许多人来来往往。

在这样的深夜里竟也有那么多人?好像大白天似的,人们来来往往,聊天讲话,还有人在卖东西。

听到这么热闹的声音,真的很容易错认为现在是白天。

人们的打扮全都是穿着轻盈而且颜色明亮的衣服。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硬皮甲看起来很灰暗。

虽然也有许多男子穿着硬皮甲,但是他们的硬皮甲都是白色或红色的,也有少数是蓝色的。

真是稀罕的皮甲!而且所有的人全都披着华丽的斗篷走着。

大致说来,那些男子的身旁几乎都有穿着美丽服装的少女一起走着。

少女们好像发着亮光似,全都穿着白色和亮色系的衣服,和周围的火光非常相配。

在这么好的照明之下确实没有必要穿暗色系的衣服。

但是那种明亮颜色的衣服,洗起来一定很费劲儿。

卡尔说:“呵……哎呀,原来那不是真正的皮甲啊!”“咦?”“那么抢眼的颜色不会是皮甲。

再怎么看都像是装饰用的皮甲。

今天是节庆的日子吗?”节庆?嗯,可能是也说不一定。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少女和年轻人在深夜里出来约会。

妮莉亚证实了卡尔的话。

“啊,今天二个满月都同时升起来,是吧?”“是啊。”

“那么,今天是双月节啊!”“啊!今天……”这时候我插嘴问道:“满月不是每两个月就一齐升起一次吗?”“啊,尼德法老弟,今天是拜索斯皇城的第一任市长,也就是路坦尼欧大王的第三个王子谢鲁德亨王子,将这里定为首都的纪念日。

根据传说,谢鲁德亨王子受父亲命令寻找可以定为首都的方,游走各之后,在二个满月同时在平线上升起的时候,遇到了秃鹰与光荣之神亚色斯。

他遵从亚色斯的命今,将此定为首都。

所以在拜索斯皇城这里会在这一天过节日。”

啊,是这样吗?所以这里的人们才会如此华丽装扮。

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多到数不清。

几乎看不到有骑着马的人。

这条大路很适合人们用走的,并不适合马匹的马蹄铁嗟嗟走。

杉森和我怯怯骑马走在那些穿着明亮颜色衣饰的人们之中。

人们好像都用目光在打量着我们,令我觉得很不舒服。

然而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全都是在看着伊露莉和妮莉亚。

我听到他们快停止呼吸般的赞叹声。

“哦,我的天啊……那是精灵吗?”“快看看那匹马!那个女子,竟骑着那样高大的马!”“这个……这个实在是……”四周围那些长柱子上的火光顺着伊露莉的发丝倾泻下来。

她那如黑色丝绸般的黑发在肩膀上随意散落着。

拜索斯皇城的少女们全都是金发或褐色头发,而且有的将它盘上去,有的则是蓬蓬的,然而都比不上伊露莉那一头看起来很自然的黑发。

仔细看看,还可真的都没看到有迷人的黑发小姐,所有女孩子头上都只是发暗的金发或褐色头发。

而且伊露莉穿着那件旧皮衣配上皮裤。

皮革是愈旧色泽愈深而且愈漂亮的。

我并没有意思想侮辱这些少女华丽且精细的打扮,只是,那些服装在伊露莉的皮衣前面,看起来只像是洗衣场的衣物。

那件皮裤才是最棒的啊!至于在她旁边的是妮莉亚,这位正骑着一匹巨大黑马的苗条小姐,那匹马可能连路上那些男子们都没办法驾驭呢!虽然她穿着硬皮甲,甚至还穿了斗篷,但是因为黑夜鹰原本就很高大,所以妮莉亚看起来更显矮小。

她任由那一头很突兀的红短发胡乱披散着,昂首阔步走着,不对,该不该说是很轻快走着呢?在背上还背了一个巨大的三叉戟。

黑夜鹰所散发出的巨大的且如野兽般的魅力,以及妮莉亚那股朝气蓬勃且清新的魅力,就这样成了一个既稀罕又具魅力的和谐组合。

在我看来,四周围的那些少女们看起来全都像在瞬息间痛苦失去了自己身旁的少年。

那些男子们个个都张大嘴巴,看着伊露莉和妮莉亚。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这条大路真的变得很安静。

“嘻嘻嘻……”从刚才就一直很沮丧,畏缩到看起来很可怜的杉森看着我:“你干嘛笑?”“因为那些小姐们很可怜。”

“很可怜?装扮得如此美丽的她们怎么会可怜?”“你仔细看看四周围。

现在那些男人对她们美丽的模样看也不看一眼。

嘻嘻。”

杉森环顾四周,发觉到那些男子们全都垂涎三尺看着伊露莉和妮莉亚。

他听懂我所说的话之后,微笑说:“真是奇怪,虽然伊露莉很漂亮,但是她并没有穿华丽的服装啊!而妮莉亚骑着大马,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唉唷,说你是食人魔,你还真是个食人魔!你看看周围,全都只是一些穿着华丽服装,长得像洋娃娃的小姐们。

所以伊露莉和妮莉亚让人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活生生的美丽!”“是这样吗?呼,真难理解。”

那时候我决定要对杉森亲切一点。

“可是,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呢?”“嗯?”“我说首都这边的小姐们啊,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种完全是食人魔型的战士哦!她们看到的可不是穿着装饰用皮甲的呆头鹅们,而是看起来像是刚刚才砍了一只巨魔脖子的狂暴男人啊!你知道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吧?”杉森的腰身当场撑直了起来,胸膛也像城墙般坚实挺起。

他开始用凶暴的眼神悄悄狠狠盯着下方。

哎呀,谁来劝止他吧!虽然我是在开玩笑,但是还真的有几个女孩子做出像是快要无法呼吸的表情,望着这个在市中心散发粗犷野性的男人杉森。

小姐们,醒一醒吧!他可不是人啊!不论如何,我们就像在接受首都市民们阅兵的步伐(在杉森凶暴怒视之下,甚至让一辆马车慌忙往路旁闪去)之中,走到旅馆林立的一条路上。

“卡尔,还是要问问这里的市民吗?”“那当然好。”

我心里头突然浮现一个有趣的念头。

“喂,杉森你来问看看吧!”“我?好吧。”

杉森凶暴盯着四周围,随即向一个路过的小姐,用眼神展开攻势。

恐怕就连吸血鬼或蛇发女怪的眼神都比不上现在杉森那双眼睛所投射出的凶悍眼神。

“喂,小姐。”

杉森像在咆哮似对她说话。

我差点从马匹摔下来。

那个可怜的小姐整个人畏缩不停颤抖着,她抬头看着杉森那黑而粗犷的巨大侧面轮廓。

杉森斜斜歪着头,看着昏暗的夜晚天空里的星座,他用好像吟唱古老歌曲的水手的悲伤声音,带着些微哀伤的粗哑声音说话。

“我是个旅行者,你可以介绍一间不错的旅馆吗?”那个小姐愣愣看了看杉森,然后回答说:“我,我不知道!请随便去任何一间旅馆吧!”然后她就急急忙忙跑掉了。

杉森张口结舌望着她的背影,而我则是笑得太厉害了,笑到最后从马匹上掉了下来。

“杉,杉森!嘻嘻嘻!你,你怎么会以为那些小姐会对旅馆,呵呵,很了解呢?呜嘻嘻嘻嘻!那,那个小姐会抛下自己的家,有时到这个旅馆,有时到那个旅馆去睡吗?呜呵呵呵呵!”“哎,哎呀!”“你,你应该去问年纪较老的小,小姐才对啊,呜呵呵呵呵!她,她们才会稍微认识一些旅馆老板嘛,嘻嘻嘻!”结果是卡尔开口问,才让我们得以找到一间叫做‘独角兽旅店’的旅馆。

我到那个时候仍然还是一直笑到无法正常呼吸,杉森则是意气消沉得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我以为在首都的消费一定会无条件比较贵,其实是个错误的想法。

由于这里是首都,反而货品充裕,导致物价不会太贵。

旅馆费用也是如此,不知是不是因为是首都,到旅馆住的旅行客人比较多,所以即使是相当不错的旅馆,费用也还算是低廉。

伊露莉和妮莉亚一听到旅馆下一楼有澡堂,就欢声呼叫着钻到下一楼去了。

而且她们两个占据了澡堂,久久待在里面,一点儿也没有想走出来的迹象。

我们大致洗了澡,就先去点晚餐来吃,然后来到大厅里坐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都市的所有建筑物都是如此,不过,独角兽旅店的建筑物里面真的很明亮。

大厅天花板上有巨大的吊灯,而且每一面墙都立着两根蜡烛,所以可以说是连坐在前面的人的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好亮啊,我看就算要画画也没问题!”卡尔点了咖啡做为饭后点心,他一边喝着一边赞叹周围这么亮。

而我、杉森和温柴则一直以一种很困惑的表情望着我们眼前的杯子。

“卡尔……”“嗯?你们怎么了?”“那个,谢谢你点这个东西给我们吃,但是我们真的不敢吃。”

“啊,为什么呢?”“它太像史莱姆怪物了。

用汤匙一刺就烂成一沱,而且……”“嗯。

看来依你们自己的意愿,是不会喜欢果冻的。

喂,老板,来三杯啤酒!”“就是要那个!太好了!”我们动都没动一下果冻的杯子,就叫人收走了,接着开始喝起啤酒。

连温柴也是一副真的得救了的表情。

比起来这真的好太多了!而且这样对消化也会比较好。

旁边那一桌的客人看到我们这副样子,都偷偷笑了起来。

好啦,不管你们要笑不笑,反正只要喝到我们喜欢的东西就好,人生苦短啊!“嗯,啤酒的味道不错哦!好香醇的味道。”

此时伊露莉和妮莉亚走进了大厅。

啊啊……她们也太突兀了吧!她们连头发都没有弄干,就缓缓走了进来。

妮莉亚甚至还披了一条布巾在头上,才走进来。

虽然伊露莉没那么夸张,但是她乌黑的头发上还闪着湿湿的亮光。

而且伊露莉白净的脸颊上还泛着些许红色,我真的快看不下去了。

伊露莉将罩衫的袖子卷到手肘上方,钮扣则是解开了好几个,看起来像是穿着分不出是男是女的服装,而妮莉亚跟她也是半斤八两。

她的硬皮甲不知丢到哪儿了,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就走进来。

那件衬衫和男人穿的没有两样,所以**出她的领口部分,甚至于还看得到肩膀。

下摆延伸到多么下面呢?都完全遮住大腿了!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妮莉亚用一条像是围巾之类的布围在腰上,然后在旁边打了一个结之后,其余的部分就自然垂下来。

嗯,这样穿好像也不错嘛!“原来各位在这里。”

“你们吃过饭了吗?”“吃了。

我们到餐厅之后,听说你们已经先离开了,就在那里吃过了饭,然后才来这里。”

伊露莉和妮莉亚一坐到我们这一桌,马上就使得周围的视线都变成嫉妒羡慕的目光了。

我一面感觉后脑勺像是被投过来的目光射穿,一面问妮莉亚:“你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嗯?这件啊?是我的衣服啊。

我喜欢这种轻便的衣服。”

“可是不太像是你的衣服。

太大了,简直就像是男人的衣服。”

妮莉亚直盯着我看。

“你以为这是我偷来的?”“我并没有这样想。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带着这种不适合你穿的衣服呢?”妮莉亚噗嗤笑了出来,然后移动椅子靠近我身旁,在我耳边耳语着:“这是我要拿来伪装用的。”

“假扮成男人吗?凭你这种身材?”“没问题的。

我可以很容易就假扮成一个矮个子的胖男人。

虽然无法假扮得像杉森,但是要像你这样却没什么问题……而且现在我发现,原来你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嘛!”“什么话!我比你高多了!我是坐下来才和你差不多吧。”

“是吗?唷,我看是你腿短。

我刚才在澡堂把伊露莉都看遍了。

她的腿真的很长哦。

真是羡慕。”

“……我早就知道伊露莉的腿很长,你就不要再说了啦。”

“不是啊。

呜,我真的很难过。

那些穿裙子的女人可能无法体会我的心境吧。

我身为一个真正的夜鹰,是无法穿裙子的,所以我很难过。”

“呃哈哈,呃哈,不要再说了,都起鸡皮疙瘩了!”杉森看到我们两个耳语个老半天,露出讶异的表情,然而他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在我们身上很久。

他不断瞄向伊露莉,然后脸红说:“嗯,伊露莉。”

“咦?”“人们老是往这里看。”

“为什么呢?啊,可能是因为我是精灵的缘故吧。”

“……可能是吧。”

杉森含糊回答了之后,为了要遮住他涨红的脸,举起了啤酒杯,而妮莉亚一面看着杉森那个样子,一面吃吃笑。

妮莉亚点了一杯啤酒,伊露莉点了一杯葡萄酒之后,我们就这么坐在大厅,一面接受万人的目光齐聚于一身,一面开始说着明天的计划。

“谢蕾妮尔小姐呢?”“我想要明天就出发前往戴哈帕。”

“真的吗?那么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再见面呢?”“这个……请问各位打算要待在这里多久?”嗯,这件事我也想知道啊。

卡尔摇摇头说:“至少要花二个星期。

也有可能会待到长达一个月的时间。”

“那么……我要办的事情大概不会花这么久的时间。

我大约二个星期之后就会回到首都,所以各位可以等我吗?我希望回程的时候也能和你们一起走。”

杉森死命看着卡尔。

卡尔则是笑着说:“当然好。”

杉森的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成是一副‘太好了,好得不得了’的表情。

我也觉得这样很好。

伊露莉可说是一起旅行的好伙伴。

她不但很会使刀,又精通魔法,我们光只是用眼睛看就很舒服了。

和她一起谈话的时候,总能令人重新再思索一次那些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常识,这也是件很不错的事。

伊露莉一看到我们全都赞成了之后,就点点头说:“那么……就请各位帮我看管‘理选’了,好吗?”“你要用走路的吗?”“我是精灵,用走的穿越森林会比骑马要快很多。”

“好的。

那,妮莉亚小姐?”她从刚刚就一直在玩着那条原本盖在她头上的布巾,一会儿拿来蒙着脸,一会儿又围在脖子上,然后一会儿又绑在手臂上挥弄着,这时她仔细想了想,然后说:“请问各位打算怎么做?”“我们?我们会继续住在这家旅馆,并且需要到首都里面许许多多的方去。

大致上都会是由我前往,而费西佛老弟和尼德法老弟大概会有点儿无聊吧。”

我插嘴说道:“我们不能都跟你一起去吗?”“这个嘛……我想要到许多官员和贵族家里去。

其实说起来是要去乞求人的。

但是这其中会有一些没有实质帮助的繁文耨节。

你们可能不太知道这些礼节吧?所以如果硬要你们跟着我,我们应该会觉得很无趣的。

而且跟着一个要去乞求的人,也多少会伤到你们的自尊心。”

“去乞求……什么?”“我们要准备赎金,不是吗?”杉森和我大大叹了一口气。

卡尔打算怎么筹到十万塞尔呢?我们要是能说出“我们也想跟着出去帮忙”就好了,但是我们在首都有好友吗?有亲戚吗?“唉。

我们只能动也不动躺在旅馆**望着天花板吗?”“不要担心。

只要是对你们有帮助的,值得带你们去认识的人,我一定带你们去。”

接着妮莉亚微笑着说:“那么,卡尔叔叔,一天付我一塞尔的钱,我帮你看小孩。

怎么样?”“咦?”“我来照顾修奇和杉森,你安心去那些方吧!”“好像是很不错的建议嘛。

呵呵呵。”

“开玩笑的啦!我目前并没有特别要做的事,在这附近也没有办法收什么过路费之类的东西,而且我害怕那些首都的警备队员,所以我也不能做些什么其他的事。

唉,我会继续停留在这里找些工作来做。”

妮莉亚将布巾挂在我的脖子上,一面拉扯一面说了这些话。

咳!咳!“万一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跟我们说,可是如果是……”“犯法的事?别提了。

我不会做那种要求的。”

“是。

那么,费西佛老弟、尼德法老弟,你们明天上午早一点和我去买衣服吧!虽然没有办法准备礼服,但是要进去宫殿里,一定要准备一套像样的衣服。

而且还要将温柴移交出去,然后去谒见国王殿下。”

咦?卡尔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哦?在我的想法里面,我以为需要先向下层官员报请之后,再去见上一层的官员,才能获得许可,总之必须经过下面的层层官员,才能谒见到国王殿下吧?“咦?只要说声想谒见国王,就能随意谒见吗?”“我们可不是一般要去陈情之类的人,所以用不着担心。

因为我们的任务是要去报告有关于国王的白龙的事。”

这时,从刚才一直勒我、在玩闹着的妮莉亚靠到我的耳边低声说:“不要动。”

接着,她从桌子底下开始摸索着我的腰。

我虽然大吃一惊,但是妮莉亚向我眨了眨眼示意,随即抽出我插在腰带上的匕首。

搞什么呀?这女的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做呢?就在这时候,“啊呀!妮莉亚!好久不见了!”第二章有一个男子坐在离我们有点远的某一桌,向妮莉亚挥了挥手。

他大约是三十多岁,看起来是很机灵的一个胡须仔。

妮莉亚把我的匕首直接塞在布巾里,接着起身。

其他人可能什么都没看到。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

你的母亲过得好吗?嗯,各位,我有个同乡朋友坐在那边,我去打个招呼就回来。”

于是,妮莉亚做出一个很高兴的笑容,走向那个男子。

其他人都以为事情真的跟她讲的一样,并没有特别在意,但是我把靠在桌子旁边的巨剑剑尾用脚一推,使它倒向我的膝盖。

我一面摸着剑柄,一面仔细看着那个男子和妮莉亚。

妮莉亚说是她的同乡朋友?离开故乡之后,已经很久不见的朋友,需要藏着一把匕首见面啊?还可真是温馨的故乡人情味哦?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然而那个男子长得很平凡,而且也没穿盔甲,所以我差一点儿就没有察看到他的鞋子。

乍看之下跟普通的鞋子一模一样,但是仔细一看,我却看到有毛皮附着在鞋底。

这是在模仿半身人的脚掌吗?走路的时候一定不会发出声音吧。

这真是令人不安!要让妮莉亚自己单枪匹马去解决这件事吗?妮莉亚既然不想让我们一行人知道,就单独行动,意思就是她自己会解决。

就在这时候。

一个左眼有道疤痕的男子经过妮莉亚和那个胡须仔的身旁。

那个刀疤男子很有技巧性遮住了两个人。

可是我却看到了发生的事情。

那个胡须仔趁着刀疤男子悄悄遮住的的空档,扭住妮莉亚的手腕,抢了匕首之后,用手狠狠戳了妮莉亚的腰一下。

我看到妮莉亚的身体僵住了。

然后,妮莉亚慢慢起身。

那个胡须仔搭着妮莉亚的肩膀。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刀疤男子则正看着墙壁。

妮莉亚跟胡须仔一起走向我们。

“各位,我,和故乡的朋友去找个方聊一下天。”

卡尔点点头回答:“好的。

会很晚才回来吗?”“我说不定会晚一点回来。

请不要等我。”

然后妮莉亚就准备好要离开了。

可恶,不能让他们得逞!“对了,妮莉亚!”妮莉亚和那个胡须仔都惊讶看着我。

我一面从坐位上猛然站起,一面喊着:“那,那个!我忘了那个东西了!真是,***!不是你拿去了吗?你快过来。

啊,抱歉,等我们一下!”我一边说着,一边拉妮莉亚的手,结果胡须仔只好放开妮莉亚。

我拉着妮莉亚的手腕急急忙忙走出大厅。

我们一行的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看着我,可是我没空解释了。

走出大厅之后,我靠站在走廊的墙壁边上。

妮莉亚看到我这副模样,微笑着说:“谢谢。”

“什么呀?那些家伙是什么人啊?”妮莉亚表情不高兴说:“他们是很令人头痛的小鬼。

那些家伙并不是‘夜鹰’,而是寡廉鲜耻的骗子。”

“很好,我们上去房间吧!”妮莉亚和我上到了我们男人住的那一间房间。

因为或许会被人看到,所以不能呆呆站在走廊。

我们进到房间之后,走向阳台。

这个旅馆的二楼比一楼的面积小,其余的部分都拿来做阳台。

阳台和房间之间有拉门,睡觉的时候要关起那扇门。

我们怕有人从门外听到我们的谈话,所以在阳台上说话。

这里是整个敞开的空间,应该没有办法监视我们。

眼前是拜索斯皇城的夜景一览无遗,然而我现在没空观赏如此美丽的风景。

“那些家伙想要的是什么?”“他们说想要用我。”

“不要说一些复杂的故事,到底你是喜欢这样,还是讨厌这样?”“我讨厌这样。

虽然说他们会给我很多报酬,但如果事情一结束,他们铁定会杀了我的。”

真是可怕呀!我并不是指这段话的内容很可怕,而是指泰若自然讲出这些话的妮莉亚很可怕。

我暂时平息一下我的呼吸之后说:“我知道了。

只有胡须仔和刀疤男子两个人吗?”妮莉亚惊讶看了看我。

“你连那个刀疤男子都发现到了?真是厉害!嗯,就是他们两个人了。

但是可能在某个方也有其他同党的等着他们吧。”

“如果把他们请走的话,还会再来吗?”“如果把他们强行请走的话,应该还是会再来。

可能他们真的有需要由女孩子来做的工作吧。”

“是公会的事吗?”“不是的。

公会的人怎么会想杀我呢?这些家伙是那种连公会里的人也在追击的可恶家伙啊!我怎么会认识这种坏蛋呢……真是的!”“很好。

如果他们不属于公会,那么把他们收拾掉也没有关系吧?”妮莉亚抓着我的手说:“修奇,他们是很可怕的家伙呀!”“我这样问你吧。

你想不想死?你照着你心里想的直说。

因为我们是朋友。”

“……请救救我。”

“很好。

你在这里等吧。

我把杉森带到这里。”

我将妮莉亚留在房里,自己走了出来。

我乒乒砰砰走下楼梯之后,一进到大厅,那个男的就愣在那里看着我。

那个胡须仔一看到妮莉亚不在我的身旁,就凶恶瞪着我看。

我佯装若无其事对杉森说:“杉森!妮莉亚说她也不知道。

***,那个到底在哪里?”杉森表情呆愣望着我。

“哎呀,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呀?你说话说明白一点。

不要拐弯抹角的。”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不让胡须仔察觉有异的情况下带走这只食人魔?我快心烦死了。

这时候,我突然有个不错的想法。

“就是那个啊!城外水车磨坊的推磨声真大……”“呃呃啊啊啊!”杉森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反射性向我猛冲过来,结果和温柴一起跌倒在。

这是因为他们的脚踝仍然互相绑在一起。

“呃啊!”“嘎啊!”但是杉森马上又猛然起身,并且将温柴整个人都举起,扛在肩膀,追着我跑来。

温柴因为跌倒在上之后,又马上被抬到肩膀上,整个人都快神智不清了。

这真可怕呀,真可怕。

到我们房里之后,好不容易才让杉森停了下来,我们跟他说明妮莉亚所面临的危机。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啊!杉森立即恢复镇定,点点头说:“好,我明白了。

你是说那个胡须仔和刀疤男子是骗子,是吧?”“是的。

他们要是发现我不听话,就会杀了我。”

“我们应该下去毙了他们。”

唉唷,真是令人头痛,我摇了摇头。

“不行。

她不是说还有其他同党的吗?”“如果他们找来,就全毙了他们。”

“如果他们是在睡觉的时候跑来,在你的心脏插上一刀,那怎么办?”“……把楼下的那些家伙抓起来,狠狠揍一顿之后,也就可以抓到他们的同党了。”

“……这还真是合我胃口哦!”这是当然的啦。

因为我是纯正贺坦特土生土长的。

妮莉亚表情担忧看着我和杉森,然后说:“原来你们喜欢从事最危险的计划!”“不然你有其他的计划吗?”“现在马上要我说的话,我说不出来。

但是如果能再稍微想一想……”“没有时间了。

走吧!温柴,暂时对不起了。”

接着,杉森朝温柴的下巴上挥了一拳。

砰!一直在旁很注意听我们讲话内容的温柴就这样昏倒了。

“妮莉亚,你负责看守温柴。”

杉森猛然站起来。

妮莉亚摇摇头,开始把温柴绑在床铺上。

杉森和我在楼梯上简单订定计划之后,乒乒砰砰下了楼梯。

一进到大厅,我就装出一副非常郁卒的脸孔说:“***,该死!竟然没有一件事搞得好!”杉森也做出一副按着额头苦恼的表情。

他一面摇头,一面悄然走向刀疤男子那边,口中说着:“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可是洗手间在哪里呢?”很好,就是现在。

我走近那个胡须仔。

“啊,等一下。”

那个胡须仔惊讶看看我。

我赶紧说:“你的肚子上有苍蝇!”砰!那个胡须仔捧着肚子倒了下去。

他可能感觉肚子被穿了个洞吧。

我戴着的手套可不是普通的手套啊!杉森也抓着刀疤男子的肩膀,气势汹汹喊着:“咦?好久不见了!”砰!刀疤男子的下巴整个都歪了。

杉森紧抓着眼看就要倒下的此人肩膀,又往他腹部狠狠击了一拳,说:“喂!见到你真的是很高兴耶。

到现在为止,只要一想到你们在赌场抢走我的钱之后逃跑,我就恨得咬牙切齿!”随后,在大厅的那些客人们都一副已经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似,点了点头。

嘿嘿。

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呀?还在那边点头?我连忙大喊:“哎呀,这里人这么多,到房间去吧!”然后我提起昏过去的胡须仔的后颈。

旅馆老板赶忙跑过来。

“这个,两位客人!如果你们在房里闹起来……”杉森很快塞给他一枚十赛尔的银币,并且说:“我们绝对会安安静静的。

万一我们吵闹,那就请把我们轰出去。

这样可以了吧?”旅馆老板看着手上的钱以及杉森的体格,反复想了想这番话,就点点头往后退。

“不可以吵闹!也不可以弄坏旅馆的设备。”

“请你放心。”

卡尔和伊露莉非常惊讶望着我们,然后莫名其妙跟在我们后面。

在等待杉森拖着那个刀疤男子过来的时候,我很快对卡尔解释:“这两个家伙是骗子。

虽然跟妮莉亚认识,但是他们胁迫妮莉亚,硬要拉她成为同党。”

“啊,是这样吗?”杉森也拖着刀疤男子走出来了。

遭到突袭的这两人几乎是处在失神的状态。

我们拖着这两人,往妮莉亚等着的那个房间走上去。

妮莉亚一看到我们拖拉着两个人走进去,松了一口气说:“我欠了你们一份情……”“欠什么情。

没关系啦,不要放在心上。

人活着本来就应该要互相帮忙。”

杉森简单说完之后,从背包里面拿出绳子,绑住了这两人,甚至还堵住他们的嘴巴。

让这两个男的坐在上之后,我们陷入了苦恼。

妮莉亚说这两个人还有其他的党羽,但是要怎样做才能不让那些党羽来攻击我们呢?妮莉亚站出来说:“嗯……现在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妮莉亚先叫醒其中的胡须仔。

他一睁开眼睛,立刻表情凶恶瞪着我们。

妮莉亚耸耸肩,然后松开胡须仔的嘴巴。

“好了,月舞者。

正如你所见到的,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强。

我不想和你们共事。”

月舞者?这胡须仔的绰号可真是奇怪。

他吐了一口口水之后说:“……这几个人好像不是那种沾夜露的家伙?”“他们几位并不是那种人。”

“哼嗯,三叉戟的妮莉亚也想离开这一行了。

你是不是想去学着做一个冒险家?”“我不会开锁,也不会拆除陷阱之类的事。

做那些事的夜鹰,只不过是讲起来好听的会开锁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夜鹰。

而且这几位并不是听到有宝物就上山下海跑去找的那种人。

我和他们只是朋友。”

月舞者以凶恶的眼神狠狠盯着我们。

“他们会变成已故朋友的。”

杉森勃然大怒了起来,但是妮莉亚叹了一口气说:“你听不懂我的话啊!那就没办法了。

修奇?你可以去帮我拿一瓶酒吗?”酒?为什么突然要酒?一听到这句话,月舞者的眼神在瞬间溃散了。

他咬牙切齿说:“我不是傻瓜。

你用那种把戏,我会有什么下场?”“那要试了才知道啊。

修奇,帮我叫一瓶‘龙之气息’的酒就可以了。

还有,要拿五个杯子。”

这是什么意思啊?不管怎样,我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向老板点一瓶‘龙之气息’,可是他却以锐利的目光开始打量我。

“你要喝那个?”“我只是帮人跑腿。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酒啊?”“……我看你们之中好像没有人会喝那种酒。”

“老板,难道那东西是禁货?”“没这回事……在这里。

拿去吧。”

我接过酒和五个杯子,再次回到我们房间。

进到房间一看,名叫月舞者的那个胡须仔正坐在椅子上,背靠在墙上。

妮莉亚接了我带去的酒瓶和杯子,随即先把五个杯子在桌上排成一列。

然后她打开那瓶密封的酒。

我感觉一阵晕眩,这真的是一瓶光是闻味道就快昏过去的烈酒。

杉森眨了眨眼睛,说道:“哇,这酒,不就是在雷诺斯的时候尤丝娜带给我们的那种酒?”啊,就是那种很烈很烈的酒?卡尔和伊露莉也都一副头晕目眩的表情。

妮莉亚把五个杯子都斟满酒之后,将我们各自带着的匕首都收集在一起。

我、杉森和卡尔带着匕首,伊露莉则是拿出绑在腿上的左手短剑。

而且妮莉亚将自己带着的匕首也拿了出来。

妮莉亚将这五支匕首也是排成一列,摆放在五个杯子的旁边。

看起来可真像是场匕首展示会,妮莉亚将两手戴上手指套,然后举到头上,伸了个懒腰,说:“喂,月舞者,我虽然不知道你说‘需要一个女的’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去找别的女的,不就好了?你们今天第一个找到的女人就是我,只要回过头去,然后把我忘记,不就没事了?”“别的女的不行。”

“是吗?嗯,你这么做好了,你回去跟他们说‘不要用我比较好’。”

“我不干。”

“那就没办法了。

各位,我要给你们看个有趣的东西。”

她对我们行一个鞠躬礼,连腰都弯了下去。

我们需要拍手吗?不过,我们倒是照着她的指示,坐在**。

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可以从**起来。

也请不要插手管我们的事。

这是我们的世界的事,如果你们插手,会让我很为难。

各位知道了吗?”我们莫名其妙点点头。

妮莉亚又叮咛了好几次,才转过身去。

她先举起桌上的第一杯酒,像是在跟月舞者干杯似伸出去之后,一口气喝干了。

哦!她竟然一次就喝光一杯那种烈酒?妮莉亚放下杯子,稍微眨了眨眼睛。

接着,她举起匕首向上扔了一两次,拈拈看匕首的重量,突然咻就射了出去。

“啊!”伊露莉低沉喊叫了一声。

匕首飞出去之后,插在月舞者的左耳旁边。

可能只差一两根手指头的距离就会射中了吧!我们全都惊慌不已看着妮莉亚。

她说道:“放弃吧!”月舞者却摆出全然不为所动的态度。

“我才不干。”

妮莉亚点点头,随即举起第二杯酒。

应该要阻止她才对吧?妮莉亚还是一口气就喝光,这次则是用两手掩住整张脸。

她从指缝间轻轻吐了一口气。

“呼!真的很烈……”她举起第二支匕首。

同样是先向空中扔上去之后接住,如此扔了一两次,检视是否平衡,接着就直接射出去了。

月舞者一动也不动,这次匕首是插在他的右耳旁边,距离大约一指的墙上。

“放弃吧!”“不干!”妮莉亚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

她一听到月舞者的回答,又举起第三杯酒,直接干了。

从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些酒,流到下巴上。

她放下酒杯后,头摇晃了一两下。

她抓着桌角,狠狠喘了一口气,用力摇摇头之后,再度站直起来。

卡尔真的忍不住了,他站起来。

“妮莉亚小姐!”“后面的不要说话!否则杀了你!”一听到如此破口而出的狠话,卡尔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简直是咆哮。

妮莉亚并没有往后看,只是举起第三支匕首。

那是伊露莉的左手短剑。

妮莉亚向上扔了一两次。

这一次,她没抓好!那把左手短剑往下掉落,直直插在妮莉亚的脚边。

她嘻嘻笑着说:“真不错的刀刃……”她拔起它,因为那把左手短剑很容易就被拔出来,结果害她一屁股坐在上。

“呼呼!”她气喘吁吁抓着椅子站起来。

接着,她做了个深呼吸,张开双腿站定之后,手臂往后作势要射。

这时候月舞者说:“我放弃。”

“我喜欢一丝不苟、干净利落的男人。”

妮莉亚咧嘴笑了笑,摇摇晃晃走向月舞者。

妮莉亚在月舞者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但是月舞者一动也不动。

我们全都以惊吓的表情看看妮莉亚,又看看月舞者。

月舞者则是表情不变,还是一副不高兴的脸色;妮莉亚摇摇晃晃走回来,瘫坐在椅子上,把刚才她拿起的第三个杯子递给卡尔。

“卡尔叔叔,对你大声喊叫,真是对不起。”

卡尔几乎是在无意识之中接过杯子,妮莉亚立刻将酒杯斟满。

卡尔看了一下月舞者,又看了一下妮莉亚,接着摇摇头,然后把酒干了。

“嗯,真不错……”结果卡尔就昏过去了。

卡尔又不是妮莉亚,一次就把整杯酒喝光,当然是太勉强了。

卡尔倒在**之后,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被我们遗忘的人物。

妮莉亚把放在桌上的第四杯酒递给伊露莉,伊露莉并没有接下酒杯,她直盯着妮莉亚。

“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很会射匕首,但是喝酒这件事就是表示会失手的意思,是吧?”“是的。”

“这意味着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吗?”“这要看这位朋友的判断啊。

他要是觉得自己死了也没关系的话,就会继续坚持下去。

如果认为自己生命宝贵,他会放弃的。

所以不是我在选择的,我只是制造情况而已。”

“硬要人从生命与意志之中选择一个?而这是对方的自由?”“完全正确。”

伊露莉接下了酒杯。

静静喝了一口之后,她开始用力眨着眼睛。

“呼,呵,呵。

这酒太烈了……”“很快就起作用了吧。”

伊露莉的上半身摇晃着,慢慢说:“……你和修奇是在不同的意义之下,呼,结交朋友……呼,硬要别人去选,选择。

人类啊,真是难懂……”妮莉亚看到伊露莉这个样子,噗嗤笑了出来,然后将第五个杯子递给杉森。

他不说二话接过杯子。

接着妮莉亚把二个空杯斟满之后,拿了一杯给我。

“刚才听起来你好像有喝过这种酒?这是展开人生新局面的酒。”

我虽然接过酒杯,但是不怎么想喝。

妮莉亚拿着另一杯酒走向阳台。

“我去吹吹风……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妮莉亚走到阳台那边,将手肘靠在栏杆上。

我以一种错综复杂的表情望着我手中的酒杯,接着看了看月舞者。

他正瞪视着阳台那个方向。

我走过去对他说:“你要不要喝一杯?”“我只要你把我放开。”

“你真的放弃了,对吧?”“那个女的都相信是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好。”

我放下酒杯,一只手拔出巨剑,仅用另一只手解开他的绳子。

月舞者揉一揉他的手腕。

我后退几步距离之后说:“那男的绳子由你去解开。”

月舞者解开了那个刀疤男子的绳子。

两人头也不回,把门砰一声关上之后就走了。

只留下散落在上的绳子,还有插在墙上的两支匕首。

间隔正好是一个人头的距离。

我摇了摇头,拔出匕首。

回头一看,杉森已经把那杯酒喝光了,而伊露莉则是一面身体摇摇晃晃,一面努力想让卡尔躺好一点。

但是她把卡尔的脚抬上床放好之后,为了将整个头埋在**的卡尔翻过来,正在艰苦奋战着。

我走过去把卡尔扶好躺正,随即伊露莉微微笑了笑,并且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那一杯酒。

她一面舔舔嘴唇,一面说:“嗯,真,真的是很烈。

哈啊啊……”“你没事吧?”“不过,真的,很好喝哦哦……”伊露莉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身。

我扶住她。

她嘻嘻笑着说:“请送我哦回我房间去去去……”即使她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

她和妮莉亚的房间就在我们房间隔壁,我扶着她到那房间去。

在走向她房间的这段时间里,她还一口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光,结果一坐到**,就整个人倒下去睡着了。

我回到我们房间一看,杉森又倒了一杯酒,我坐到他旁边,拿起我的那一杯。

“这真的是很烈的酒。”

“我也来喝喝看吧。”

我把酒杯靠到鼻子,闻一闻那酒的味道之后,含了一口。

慢慢,一面享受它的香气。

妮莉亚不懂得喝酒。

好酒要分三阶段来喝。

首先靠在鼻子前面享受香气,含一口在嘴里享受味觉,最后享受吞到喉咙时的感觉……卡尔曾经这么说过。

他自己这么说过,却还猛然把酒喝下去,都瘫在那里了。

我嘻嘻笑着。

“可还真烈。”

杉森看着放在桌上的匕首,说:“小偷这种职业也有伦理观念吗?”我歪着头回答:“这个嘛?有什么职业会没有规则呢?虽然或许在别人看来可能会很奇怪。”

一般的情况,这只是一般的情况。

“可能是吧。

嗯,他只是说了一句‘我放弃’,就真的算了。”

“月舞者或妮莉亚两人看来都不是初出茅庐的人。

都是必须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人物。”

普遍性,这是普遍性。

真是无趣的话。

但是,杉森点点头。

“说得也是。”

我往阳台方向一看,妮莉亚不见了。

“咦?妮莉亚去哪儿了?”“嗯,刚刚不久前一个空翻,跑到旁边的阳台去了。”

“嘿。

喝了酒之后还能空翻?”“她很干净利落越过去了呢!”我听到杉森的话,点点头之后,才突然间领悟到一件事实。

我惊讶张大嘴巴看着杉森。

“啊……这么说来?”杉森微笑回答:“刚才她醉了只是在演戏。

那女的酒量真好!”伊露莉和我们一一握了握手。

她昨晚喝了那个不知是‘龙之气息’还是‘龙之饱嗝’的酒,到现在还处于疲倦的状态。

今天早上,妮莉亚以为她死了,还因此发生一阵惊吓**。

仔细一看,原来是她喝酒喝得完全醉了,已经毫无感觉,而呼吸也非常缓慢。

妮莉亚把她背在背上(不过两腿还是拖曳在上),进去澡堂里,过了一个小时之久,伊露莉才好不容易又回复到她平常的模样。

伊露莉并没有像人类那样变得很没精打采,或者肚子里面痛苦翻腾着,又或是头痛得快爆裂似,完全没有这一类宿醉的症状。

然而,倒是她让我们看到平常难得一见的疲倦模样。

即使在雷诺斯市的下监狱里辛苦的时候,她也是一副很端庄沉稳的样子,现在却因为一杯酒,把她弄成这副疲惫的模样。

嗯,这真的是很烈的烈酒。

“两个星期以后见。”

“路上小心。

我只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就是请你路上小心。”

伊露莉听到我开玩笑的话,轻轻笑了出来。

然后她甚至还对温柴伸出手来,但是温柴却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在一旁看着的妮莉亚竖起眉毛,做了个凶悍的表情,不过伊露莉反而点头行礼表示歉意。

“啊,让你不愉快,真是对不起。”

接下来……她对我们的马,也开始一一道别。

我们除了微笑,实在做不出其他适当的表情,所以都微笑着观看这一幕。

伊露莉一面抚摸那些马的鼻脊,一面说:“流星,广阔荒野上的奴隶。

这石头都市会让你觉得很郁闷,不过还是要好好服侍主人喔。

曳足,坚持走到底的耐心求道者。

你要体谅主人的重要任务,诚心诚意辅佐他。

杰米妮,你很喜欢性格开朗的主人吧?你和主人在一起的话,走到哪里都会很幸福的。

移动监狱,就要和爱你的主人分开了。

我向优比涅祈祷,希望能让你们再度见面。

黑夜鹰,不会失败的勇猛化身。

这样反倒让美丽的淑女幸福的你啊,你真像一只独角兽。”

哦!我们的马有这么了不起吗?那些马不知是不是因为听懂伊露莉的这番话,都静静看着伊露莉。

甚至于那只最凶悍粗暴的黑夜鹰也乖乖站着让伊露莉抚摸。

最后,伊露莉抚摸她自己的马‘理选’的鼻脊。

“理选,我会再回来。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那就请记得我,等我回来。”

“噗噜噜,咿嘻,咿嘻嘻嘻!”真令人惊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很像自己的主人,理选,我们的马匹之中最为安静温和的它居然胡乱摇晃马鬃,像是在回答伊露莉似动着头。

理选可能真的听得懂伊露莉的话喔?伊露莉和那些马都道别了之后,转身对我们说:“那么,祝你们旅途愉快,耳畔常有阳光,直到夕阳西下。”

我们之中的卡尔代表我们回答说:“祝你一路平安,归来时犹如出发,笑颜常在。”

然后伊露莉轻盈转身,开始沿着拜索斯皇城的中央大路走去。

轻盈,好像乘着风而去的样子。

她走路的时候,腿直直伸出。

她就这样,在受到拜索斯皇城市民的灼热目光之下渐行渐远。

“好了,我们也走吧?”我们听卡尔的话,骑上马匹。

首先是理选,我们为了和伊露莉道别而把它带出来,于是我们先把它带回旅馆的马厩,然后往市中心前进。

我们在商店密集的点找到了卖衣服的商店。

卡尔对妮莉亚说:“妮莉亚小姐,你要不要买件衣服?因为你还我们钱,我们才得以有一趟很舒适的旅行,如果买一套衣服给你,应该不是件难事。”

“嘿,卡尔叔叔,你总爱让我不好意思哦。

我不需要衣服。

嗯,各位现在就要去王宫了,是吧?”“是的。”

“我到王宫会起疹子。

所以我去逛一逛,顺便找找工作。

节庆期间说不定会很容易就找到工作。

很久没来首都了,我也会去找些朋友……晚上旅馆见了。”

“啊,好。

就照你的方便行动吧。”

妮莉亚就这样骑着黑夜鹰走了。

嗯,妮莉亚也和伊露莉真的没两样,也是异样目光的焦点。

妮莉亚骑在一匹巨大的黑马上,背上搭着一支很少见的长枪三叉戟。

但是今天她并没有穿硬皮甲,只是很舒适穿了一件衬衫,那是件男人的衬衫,所以更突显出她纤细的身材。

骑大在黑夜鹰上面,很容易就会变得不但看起来不会很高大,反而还会看起来比较矮小。

四周围的市民们用赞叹的眼睛看着妮莉亚。

嘻嘻。

她选择黑夜鹰真的是因为卖掉的时候会比较贵这个理由吗?我们进去到商店里面。

“欢迎光临!”开朗又亲切的老板向我们打了一声招呼。

那个老板从堆得像座山的衣服里面,像是游泳游出来似,来到我们面前。

卡尔对我们说:“选一件自己喜欢的吧。

但是要记得,我们是要去一个需要注重礼节的方。”

我稍微苦恼一会儿之后,选了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还有黑色的外套。

因为黑色的衣服看不到上面的污垢。

呵呵。

即使说这是为了进宫才买的衣服,但也不是只穿一次就不要的东西吧?卡尔原本穿的那一套就是比较正式的衣服,所以他只选了一个灰色的斗篷。

但问题出在杉森身上。

“嗯,袖口穿不进去耶?”“呃,领口太窄了。”

“呼,呼吸困难……这件不行!”因为杉森的手臂上长着有点吓人的二头肌,所以他的手臂无法穿进一般衣服的袖子。

再加上他的头虽然不是很大,脖子却因为结了斜方肌而粗得没有适合的领口。

而且他的三角肌怎么会这么发达呢?恐怕很少有女人比得上他的胸围。

“这位客人,请问你现在穿的衣服究竟是哪里买的?”“这件衣服?是我们领主大人给的啊!”“那么你们领主大人的块头一定很大吧?”“啊,不是的。

是我们警备队员们全都块头很高大。”

说的也是。

在我们故乡,像海利那样的警备兵就比杉森还高。

所以,听说制造警备兵的制服都是以将近普通人的二倍的衣料制成。

理由很简单,因为体格孱弱的警备兵无法存活很久。

因此,他们干脆从一开始就不太收那种体格的人。

假设那种人进来了,存活下来了,也会因为残忍的现实和猛烈的训练,身体结出大块的肌肉。

衣店老板摇摇头说:“这位客人恐怕只能订做一件衣服来穿了。

你们说要找正式一点的衣服,是吧?正式一点的衣服并没有那么大件的。

如果是冒险家穿的那种衣服或工作服之类的,才有那么大的。”

卡尔苦恼说:“怎么办?”“嗯,没关系。

卡尔,因为我是警备队员,警备队的制服就是正式服装。”

“……能在国王殿下的面前穿盔甲的,只能是国王殿下的近身卫兵,要不然就是在战场上。”

“是吗?那么只要脱了硬皮甲不就好了。”

可是如此一来就是只穿衬衫的打扮。

卡尔很简单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请给我们一个大的斗篷。”

所以杉森在衬衫上面围了一个斗篷,变成一副有点罕见的模样。

但是他的体格不错,所以即使是那样披着,看起来也不会很难看。

温柴看着我们,咬牙切齿说:“你们穿得可真光鲜亮丽。

现在已经准备好把我拿去进贡了吗?”杉森一面挺起下巴,一面说:“你擅自进到我们国家,还做了那种低劣行为,现在我们已经准备好送你到你应该要去的方。

不要用这种委屈的语气说话啦。”

哎呀!杉森干嘛跟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温柴发出了牙齿紧咬的声音。

“……我并不想说什么。”

“那么走吧。”

第三章我们朝着皇宫勇敢、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走去。

勇敢的是杉森,而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是我。

卡尔并没有对我们说要注意什么行为,要说什么话。

这个,还真是的。

现在就要去到我们国家最尊贵的建筑物,我到底该如何注意自己的举止呢?一直由街道延伸下去的那些灯柱全都呈圆形球状关闭着。

如果我们那时是白天抵达的,可能搞不好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街道上会立着柱子,而且上面放着铁球?”现在大路上为什么还是那么多人呢?看得我眼花撩乱。

不过,那些小姐们真的都好漂亮!我看到皇宫了。

虽然已经有非常雄伟的外域包围着这都市,但是皇宫还是建造成战斗用的城堡。

所以,它和一般所称的宫殿还有很大的差距。

尖塔、护城河、可以拉起来的吊桥、高高的石墙以及枪眼映入眼帘。

就算是把它们立在某个山顶或险恶的山岭上,也不会有逊色之处。

它的规模可说是相当大。

我问卡尔:“真是奇怪耶。

国王的宫殿应该是建得美仑美奂,为什么会建造得好像是战斗用的城堡?比我们领主的城堡还更具战斗性质的样子呢!”卡尔微笑回答:“那是因为路坦尼欧大王是不折不扣的武人性格。

听说亨德列克还曾为此头痛不已。”

“真的吗?嗯,可是这还是很……”很可笑的事。

我很想这么说。

这都市的外围不是已经有非常足够的城池墙垣了?如果有敌人能攻破那些障碍,那么这座城岂能阻挡得了什么?卡尔说:“这当然也有很好的涵义。

这城象征国王是骑士道的第一守护者。

路坦尼欧大王有句名言说:骑士们迎着寒冷北风站立城墙之上,国王身为骑士中的骑士,万人的奴仆,若在宫殿的丝绸软垫上打滚,乃是连狗都会耻笑之事。”

杉森听到这番话,眼神露出极大的感动,望着皇宫。

但是我仍然觉得很好笑。

“不过这样还是有体面和威严的问题吧?如果说国王以为全国的国民都和自己的想法一样,那这个国王不就太笨了?有些人希望的是勇武的国王,也有些人希望的是有威严的国王,这些都要能包容,不是吗?”卡尔面带满意的脸色看着我,说:“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亨德列克很是头痛。

路坦尼欧大王对于亨德列克的进言,即使是叫他脱光衣服在拜索斯皇城里奔跑,也会考虑三次左右才说反对,可是他对这件事却很固执,没有建造宫殿,而是建造了宫城。”

“嗯。”

“而且,事实上这没什么不好的,国王陛下住在那样的城里,所以他底下的臣子们哪有胆量建造华丽的房子和豪华的别墅?”“说的也是。

不错嘛。”

总之,托路坦尼欧大王的福,我们进去皇宫皇室领土里,就如同去我们领主邸宅一样,变成是件很平凡的事。

我们沿着城门吊桥走了进去,立刻就有看来像是皇宫守备队的人挡住我们。

“这里是国王的皇宫。

你们有什么事吗?”卡尔脸色温和说:“请向里面通报一声。

请转达我们是从贺坦特领来的,来呈报有关国王的龙卡赛普莱的事。”

“是,请稍微等一下。”

我们在吊桥上面等待。

过了一会儿,有几名武官随行着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首都警备队或者皇宫守备队全都穿着华丽的铠甲,但是现在走出来的这个男子只穿着简单的蓝色花纹的白色武官制服,可以想见他是位阶较高的人物。

我们迟疑一下,然后下了马匹。

那男子有着一头半白的头发,还留了和他很相配的半白胡须,虽是个老先生,但是体格还是很硬朗。

他环视我们一眼,点头打招呼,并且说:“我是皇宫守备队长乔那丹·亚夫奈德。

你们是?”亚夫奈德?咦?杉森和我同时互望着。

然而卡尔只是慢慢从怀里拿出文件递给他。

那位名叫乔那丹·亚夫奈德的皇宫守备队长很快看了一下。

“你是贺坦特领的全权代理人。

原来如此。

就是那个因为黑龙阿姆塔特,而请求哈修泰尔家的卡赛普莱支援的那个领?”“是的。”

“请跟我来吧。

因为需直接先向国王陛下呈报才可以。”

哦,卡尔说得没有错。

以国王陛下的龙为理由,真的就会直接处理耶?我们跟在乔那丹的后面进去。

我们一面进去,乔那丹一面指示皇宫守备队员把我们的马匹带到马厩。

我们一进到皇宫的庭院,就立刻感受到确实有像国王的房子的味道。

庭院里,在人走的路上铺有铺路石,之外的带全都是草和花园。

灌木和庭园树木构成一幅美丽协调的画面,和从外面看起来,真的完全不一样。

而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些众多的树木与花朵。

爬上主城的建筑物的锦藤蔓,还有城墙边到处林立的树木和盛开的花朵实在是十分美丽……等等!怎么会有花?在这秋天里?杉森和我又再度互望了一下。

怎么可能?怎么会在这个季节里开出花朵呢?这里又不是很温暖或者很特别的气候?我们虽然很想问清楚,但是卡尔和乔那丹都很严肃走着,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小卒能说话的时机。

我决定一有机会就问,所以强忍着继续走。

卡尔在途中问乔那丹:“皇宫里有监狱吗?只要是监禁的设施就可以了。”

“请问要做什么呢?”“我们押送来的人是杰彭的间谍。”

乔那丹的脸色突然转变,他急忙转头看温柴。

“这家伙是?”“是的。”

“啊,那么我先将这家伙关起来。”

然后温柴就被皇宫守备队员带走。

嗯,总算跟他再见了。

说起来像是有点冷漠。

温柴被带走的时候,他并没有回头看身后。

※※※我们一到达主城建筑物的入口,乔那丹就往后退去,改由另一个人出来接我们。

他是皇宫内侍部长,名叫里菲·特瓦里森。

所谓的皇宫内侍部长,好像是要负责一些像我们领主邸宅的哈梅尔执事所做的事。

他带我们到会客室坐下,要我们暂时等一下。

我们就开始在皇宫的会客室里坐着等待。

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

墙壁上挂有一些拿来装饰用的盾牌和剑,但是怎么看也找不到任何一粒灰尘落在上面。

他们一定是常常都有清扫整理吧。

房间中央则是几张沙发呈圆形摆放着,那些沙发让我们屁股坐得非常惶恐不安。

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的东西,但是对于我们这种经常在上打滚的身子,沙发是有点软趴趴不敢坐下去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我推测是侍女的人很娴雅出现,问我们要喝什么。

真头痛耶。

一杯啤酒,如果这样说,会很可笑吧。

不知道是不是杉森太过紧张了,他无意识说:“有啤酒吗?”……我真会发疯哦。

侍女睁大眼睛看着杉森。

“请问你们不是来谒见国王陛下的客人吗?想要喝了酒去谒见吗?”“啊,唉唷!不对。

请给我一杯水。”

侍女恭敬点了点头。

我要的是一杯果汁,卡尔则仍是点了那种怪异的咖啡。

竟然敢喝那种东西,卡尔真的是令人尊敬的伟大人物啊。

终于,我们把伟大的一杯水和一杯果汁及咖啡都喝光了,身体开始发痒蠕动着。

嗯,忍耐,学着忍耐吧。

不管有多无聊,也不可以像杉森现在那样,把杯子旋转个不停,做出那种丑态。

过了好一阵子,那个名叫里菲·特瓦里森的皇宫内侍部长又再出现。

杉森慌慌张张,结果差点把杯子摔到上,脸色都红了。

“请跟我来。”

顺着走廊走着,我觉得很有威胁感。

屋顶为什么这么高呢?上铺着的毯又为什么这么松软?墙壁上一长排的窗户又为什么这么大?呼。

不久之后,我们在一个房门前面停了下来。

里菲·特瓦里森先敲了敲房门。

“进来。”

他一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就退到旁边去。

什么意思呢?是要我们开门进去的意思吗?不管怎样,感觉起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卡尔开了门。

我们进到房间里面。

房间里看不到墙壁。

取而代之的,四周全都是书柜。

怎么看都好像是书房!在房间中央放着沙发和茶几,在另一头则有书桌。

虽然是没有光线射进来的方,但房里仍然很明亮。

我一看上面,原来是天花板正在发光。

就像皇城河上的那个东西以及街道上的灯柱,同样都被附上魔法,让它们永久发出光芒。

在书桌的一角,有位男子正悬腿坐在上面。

棉质的衬衫配着一件棉质的裤子,这位穿着上下一整套衣服的年轻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几岁三十出头。

灰黑色头发的他好像从刚才就一直在看书的样子,我们进去之后,他就把书放在书桌上。

他仍然坐在书桌的一角,一面摇着腿,一面看着我们。

卡尔先是慌了一下,茫然看那男子。

随后那男子也同样茫然看卡尔。

之后那男子首先点了自己的头。

“啊,抱歉。

各位请坐那里。

对不起。”

我们就先照他说的,坐了下来。

那男子从书桌一下子跳了下来,现在已经坐在我们对面沙发的一角。

他好像很喜欢角落。

“听说你们有事来见我?”这一瞬间,卡尔好像是坐到刺猬似,闪电般快速站了起来。

“陛,陛下。

是,初次谒见,啊,不对!”“咦?嗯,那么就没有意义了。”

“咦?”“那么,叫各位来书房,就没有意义了。

原本我是想叫各位说话轻松一点的。”

唉唷,我的天啊!那,那一位真的就是我们国王吗?杉森和我好像弹起来似,也都站起身子。

我仔细一看,他和吉西恩长得很像。

不对,如果把吉西恩关在图书馆之类的方,大约三年左右,他大概也会变成那样。

国王陛下愣愣看我们,随即赶紧摇手要我们坐下。

“坐下,各位坐下。”

“陛,陛下,是,所以……”我们实在应该跪下才对,但是前面的茶几碍事。

那么要不要走回沙发后面呢?我们慌张不知所措,但国王陛下很简单就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

“坐下。

这是御令。”

“是!”我们坐下的速度和刚才站起来的时候几乎一样。

国王陛下一面搔着鼻梁,一面说道:“我是国王尼西恩·拜索斯。

你们是?”“在下是卡尔·贺坦特,贺坦特领的代理领主,亦即全权代理人。”

“在下是杉森·费西佛,贺坦特的警备队长。”

“在下是修奇·尼德法,贺坦特的蜡烛匠候补人。”

“咦?”“啊,不对,我是贺坦特的领民。”

“啊,哦,原来如此。”

尼西恩陛下歪着头看了我一下,我开始怀疑皇宫是不是会有老鼠洞。

如果有,我真恨不得能钻进去。

尼西恩陛下合起双手,手指互相碰触拍打,他说道:“听说你们带来了有关卡赛普莱的消息?”卡尔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用一种坐着说话实在是非常惶恐不安的态度,开始慢慢说道:“是,至极、至尊、至高、至仁、至爱的我们的国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那愚昧的百姓,亦即每天反复景仰我们的国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的贺坦特领的居民们,被极恶、奸邪、暴虐、残酷、无道的,创造者的失败作品,黑龙阿姆塔特,它的不合理、无价值、无目的、野兽般的、令人悲叹的暴力,将至极、至尊、至高、至仁、至爱的我们的国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的心爱的,每天叹息着远离开他的……”尼西恩陛下打了一个高贵的哈欠之后,说道:“今天可以说完吗?”“咦?”“哦,如果你要继续讲到明天,那我可得要调整一下明天的行事日程。”

可怜的卡尔开始停止慌慌张张。

尼西恩陛下双手手指互叉,靠在后脑勺,身体靠着沙发。

“请简单说。

要不要连这个也下御令?”“是。

卡赛普莱被阿姆塔特打败,修利哲伯爵被阿姆塔特俘虏了。”

“……我宁愿你讲长一点了,那样可能比较好。

***。”

啊啊啊呀!***?现在陛下说的是‘***’?“真头痛。

我原本还想再把卡赛普莱用在别的方。

哼嗯,你们把事情办成这样,还像话吗?”“咦?”“如果史官记录成:我勃然大怒,你们请求原谅,于是仁慈的我原谅你们。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是,咦?”“如果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然后尼西恩陛下从沙发的一角起身到另一角,也就是书桌的那一角。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他这是瞧不起人吗?啊,仔细一想,他没有正式在接见室里传唤我们,而是叫我们来这个书房,真的很可恶,妈的!难道我们只是为了被叫到书房受这种待遇,而去买新衣,心里还紧张得怦怦跳?我甚至于还没开始动身离开,就想把这一身别扭的衣服都脱掉。

他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即使就算他是国王……不过,我再想了一下,在这世间,‘即使就算’这字眼是绝对不可以加在国王前面的。

我咬紧臼齿,极力忍住。

卡尔慌慌张张说:“啊,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报告……”“什么事?”“我,我们在朝着这神圣的圣都的福光之旅途中,在某一处发生了某种不明状态,我们深陷于此状态,在调查此事件的背后原因的时候,对国王陛下莫大的……”“讲短一点吧。

这是御令。”

“我们抓到了间谍。”

尼西恩陛下的眼睛里突然闪现亮光。

“你再说长一点。

不过,要去掉宫廷史官们喜欢的那些修饰语。”

卡尔现在也开始渐渐出现不好的脸色。

虽然我们并不是因为期待什么宏伟的欢迎仪式,而从遥远的方跑来,但是这到底算什么跟什么呀?百姓来向国家最高位的人诉说遭遇到的困难,结果他的态度竟是只听他想听的,这到底是什么态度呀?至少应该要表现出关心,口头上说说百姓遭遇困难让他感觉很痛心,不是吗?难道这很难做到吗?‘如此这般记录下来,就可以了吧?那退下吧。

’‘那件事我应该多听一些,你再讲长一点。

’他竟然这样说?我仔细想想,把我们叫到书房的这件事,真是愈想愈觉得卑鄙龌龊。

卡尔是贺坦特领的全权代理人。

贺坦特领虽有义务对国王忠诚,但国王应该因此对贺坦特领的那份忠诚给予适当的光荣待遇。

可是这算什么嘛?卡尔尽量以一种不显露出自身情绪的态度,诉说着我们所遇到的事。

那些事变成是一点也不感伤的单纯的事实陈述,就连我这个一起经历过那些事的人,也觉得听起来很陌生。

我们曾经那样过吗?哼嗯,我们为什么会那样子呢?我一直冒出这种想法。

特别是讲到把五十个小孩交给费雷尔照顾的事,变得好假,我甚至觉得那像是一些恶劣的贵族把孤儿收留在一起,自称是监护人的那种故事。

但是,但是那完全不是那样子的事。

不能用那个方式来说那件事啊!这里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场合,我或者杉森应该早就插嘴说了很多次。

但是卡尔是在跟国王陛下呈报,所以我们无法插嘴。

虽然这里是书房,而且国王陛下看起来好像并不想要‘正式’见我们,但是我们可不想成为跟他同样的人。

哼!过了一会儿,卡尔将那个报告书递给国王陛下。

他很快读过一遍。

“真是厉害!不过,有没有实验大纲或者说明书?”实验大纲?说明书?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坐在我旁边的杉森蠕动了一下。

卡尔露出非常厌恶的脸色。

“……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拿到。”

尼西恩陛下看到卡尔的脸色变得那么僵硬,哈哈大笑了出来。

“啊,请不要以为我可能想模仿造出一个神临。

我们要证据很确凿,才能大胆驳斥杰彭,不是吗?俗话说:如果证据不确实,等于是胡说、黑色宣传。”

转得还真硬。

现在卡尔的眼神几乎可以和温柴的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相较量。

尼西恩陛下被那眼神吓得快蜷缩了起来。

卡尔仍旧用他低声的沉稳语气说:“……可不可以在想到要驳斥杰彭之前,先想到卡拉尔领那些居民们的悲剧?”尼西恩陛下的脸上浮现出眼里带着慌张的表情。

卡尔以安静的语气斩钉截铁说:“当然,我深信,您那股有如大海般的圣眷的助力能让卡拉尔领的悲剧转变成只是历史的一页。”

真难耶。

尼西恩陛下干咳了几声之后说:“对于那个领,我会用我能谋求到的所有助力来倾注帮忙。”

“谢陛下隆恩。”

卡尔以温和的语气说。

但却并不是那种让对方心情好受的温和。

而是那种即使对方是狗,我还是会像人类一样对待的方式。

总之,卡尔继续讲我们遇到的事,不久之后讲到在褐色山脉遇到吉西恩,尼西恩陛下的眼神动摇了一下。

“吉西恩?那个冒险家……”卡尔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简直可说像是戴着假面具,他说:“他自称自己为陛下的兄长。”

“……好像大家都知道的样子。

请继续说。”

卡尔继续用无感觉的语气讲话。

因为吉西恩被刺客追杀,所以我们也跟着差点死掉的那段经过,卡尔仍旧好像是无关紧要的一回事似描述下去。

卡尔并没有用‘刺客们’的字眼,而是使用‘来历不明的可疑家伙们’的语句。

卡尔讲话的态度仿佛那是如同被某一群山贼袭击,其背后全然不会让人联想到阴谋,说得像是一桩小事。

但是尼西恩陛下可不是笨蛋。

“原来是刺客。”

“没有任何证据。”

“你不是说他们说了‘国王陛下万岁’?”“一个人将死的时候想要说什么话,是照他自己的内心意志。

或许那个人平常对于泽被万人的陛下您的德惠暗里景仰,所以在死前的那一瞬间祈望陛下您的万岁,这也是有可能的。”

卡尔可说是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

尼西恩陛下像是再也忍受不住的样子,最后终于噘起嘴唇。

“你们是不是心里不满意我对待你们的态度?”真是单刀直入。

哼嗯,可是卡尔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感情激动的人。

“我是一个在陛下您的浩恩之下酿酒、买面包、念书的读书人。

我对此内心感谢万分。

严格来说,那应该就是对这个拜索斯国家的爱吧。

而陛下您是可以用个人来代表拜索斯这个国家的。”

尼西恩陛下用很深沉的语气说:“我坦白跟你们说吧。

你们,看你们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从乡下方上来这里,为着自己故乡的事,要来麻烦我这个一国之君。

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吉西恩兄长是最有可能利用战乱在这混乱的国家引发政变的人。

要成为足以引发政变的势力的走狗,他是对外最有名份的人了。”

卡尔直直正眼看着尼西恩陛下。

“陛下,就我所知,国王是一位即使在某个边陲乡下村落长大的公鸡被狐狸抓走了,也应该对它负责到底的人物。”

尼西恩陛下的眼神动摇了一下。

卡尔用严肃的态度说:“您是说‘从乡下方上来这里,为着自己故乡的事,要来麻烦一国之君陛下您……’是吗?您是不是因为很讨厌这种麻烦事,所以要我们到这种方来,心中想要简简单单的就做个了结,是吗?我们来找陛下的目的是对于卡赛普莱的败退消息以及因此而让我们领遭遇到的一些困境,呈请商讨。

但是陛下您将这事实置之度外,而只是谈吉西恩废太子的事。”

“啊,那个,你是说阿姆塔特要十万塞尔?我知道了。

我会筹这笔钱的。

这件事就这样……”“这话令我们十分感激。

有陛下您肯定的承诺,愚昧的村夫敝人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那么,我们无限感谢陛下隆恩,为了不再妨碍陛下的宝贵时间,请容我们就此告退。”

“***,请等一下!”尼西恩陛下砰打了一下桌子。

我和杉森被吓得一下子蜷缩起来,但是卡尔一点也不为所动看着。

“你们想要我怎么做?现在我因为我们国家和杰彭的战争,忙得不可开交!我的脑子里头装的都是与那场战争有关的事。

和战争没有关系的事,我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所以不能因为你们的事,就让时间白白被剥夺!我连现在都是暂时中断御前会议,才抽出时间来的!”卡尔默默无言望着尼西恩陛下。

尼西恩陛下甚至激动挥着手臂说:“无止境的御前会议每天持续不停进行。

虽然对你们领很抱歉,但是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对西部林一个偏僻领费心的步了,很多有待处理的紧迫案子堆着。

我的兄长吉西恩的事,也是其中的一件,但是这以外还有堆积如山的问题,无休无尽。

譬如并吞这个区在战略上能得到哪些优势,把那个将军的儿子降等会对那个将军造成什么影响?还有我妹妹到底漂不漂亮!”我们三个人听到最后那一句,表情像是挨了一棍似望着陛下。

“咦?”尼西恩陛下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说:“很可笑吗?我妹妹,拥有能让这皇城绽放花朵的优秀才能而又温柔的她,如果被送去当海格摩尼亚国王的嫔妃,就能大大解决‘是否能让我国商人自由通行海格摩尼亚所掌握的北部大道上后以活跃的交易带来盐价的安定及抑制物价成长率回到战争以前的比率’这一长串的问题。”

我虽然想要好好仔细思考这番话,但是听到后来已经不太记得前部分的话,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那么长的一番话,他竟能用一句话就说完了,我还能想得起来的只有‘这座城花朵盛开是因为陛下的妹妹才能优秀所造成的’这件事。

卡尔默默听完后,简单回答说:“这是不行的。”

“咦?”“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是……什么意思?”卡尔叹了一大口气,然后用一种很不愿意讲出来,但因为是国王所以才讲的那种表情,开始说道:“利用北部大道运送食盐的商人有可能独占这个事业。

事实上,能组织那样的商队的商会或者财团是少之又少的。

北部大道是很险恶的方,因为战争时期所以人力不足,即使再怎么强化政府的规定,也不可能让他们按规定缴纳食盐给军队。

到最后,让北部大道的通行权顺畅,只不过会沦为新的一个独占点。

可以预想的是,大规模商队所提供出来的食盐会让现存的小规模食盐开采业者全都倒闭,现在那些缴纳食盐给军队而谋生的小本生意人也会跟着倒闭。”

尼西恩陛下惊讶张大嘴巴看着卡尔,杉森和我则是仍旧只能做出感触良深式的表情。

应该要多念点书才对……卡尔继续如行云流水般说着。

看来真的快让我们打瞌睡了!“如果不是在战争时期,小规模生产业者们透过公正的竞争才得以在北部大道上输送食盐。

但是现在不行。

况且食盐会被那种大规模的商会囤积居奇,食盐并不是像香料等的商品,而是民生必需品。

因此绝对不可以引发这种状况。”

“那么应该怎么做才对?难道放任物价继续往上冲吗?”尼西恩陛下很快问。

卡尔将双手十指交叉然后放在膝盖上,背靠着沙发,说:“请在御前会议上讨论吧。”

我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光了。

※※※我猜想杉森大概也是这样。

我的脑子里开始浮现“绞刑台的绳索缠绕在脖子的时候的感觉会是如何呢?”之类的想法。

哎呀,卡尔!你,你想害死我们啊?我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刚买的新衣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是让我觉得痛苦。

可能是我感觉太过份紧张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尼西恩陛下用可怕的眼神看着卡尔。

“你知不知道侮辱国王是死罪?”“您能感觉到侮辱吗?陛下您的脑子里应该只充斥着战争吧。”

卡尔干脆就真的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哦,我的天啊!我总以为卡尔尚未达到贺坦特领男子的标准。

但是现在我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啊!卡尔正展露出不折不扣的贺坦特式骨气。

也就是表现出“你不杀我是想干嘛?不过我的性命是我的,要照我希望的方式做终结。

所以不是你杀我,是我自己希望死,事实上你根本杀不死我。

爱怎么做随便你!”这一类的胆量。

不知道尼西恩陛下是否清楚贺坦特式的骨气,不过很清楚的是,他现在很努力在抑制住愤怒。

他紧抓住沙发的边缘,说:“你……”尼西恩陛下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又再说道:“你去御前会议看看就会知道,根本没有比现在我听到的意见还更清楚明白的。”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投降宣言?“如果你有高见,请说出来听听。

我愿意谦虚接纳高见。”

真的是投降宣言耶!绞刑台的绳子,再见了!我感觉气管再度呼吸畅通,看看杉森,他正做出了死里逃生的表情。

可是卡尔却斜斜看着尼西恩陛下,他说道:“高见?这个嘛。

依敝人我的想法,如果战争结束,对于物价好像就没有必要再担心了。”

尼西恩陛下分不清楚卡尔的话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只是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卡尔,不说其他的话。

卡尔继续说:“至于有关结束战争这件事,我想到在卡拉尔领遇到的那个名叫费雷尔的年轻巫师对我说过的话。

刚才在呈报我们旅行过程的时候,我也提及到,那个巫师对形、风土、气候等特别感兴趣。”

没错。

费雷尔真的对形很有研究。

而且我想起来了,离开卡拉尔领的时候,费雷尔不知道对卡尔说了什么耳语。

卡尔就是在说这个吗?“他告诉我,‘占据卢斐曼海岸直到十二月为止,即可结束战争。

’”“卢斐曼海岸?”尼西恩陛下露出张口结舌的表情,于是杉森和我也都真的变得很担心。

卡尔慢条斯理说:“卢斐曼海岸是伊斯公国所属的海岸。”

“啊,是,是吗?”看来连陛下也不知道这个方。

“是的。

位在伊斯公国的这个卢斐曼海岸是个不值一提的方。

太阳的日照量不足,也没有沙滩可以做为盐田,渔贝类收获亦是不用指望。

也不是一个能用做港口的场所。

可能在军事图上会写着‘无法期待具有战略性功能’吧。

但是费雷尔在周游大陆时曾在卢斐曼海岸停留过,他似乎在那里有了惊人的发现。”

“咦?”“卢斐曼海岸是欧细纽斯湾流最接近大陆的方啊。”

“嗯,湾流?”卡尔露出一个非常柔和的微笑。

不知为何,看起来却像是个狡猾的微笑。

“有关欧细纽斯湾流!陛下您应该也可以大概猜到这个湾流在能够发挥影响力的情况下所产生的好处。

费雷尔因此才没有再多做说明。”

尼西恩陛下的脸变得很红。

几乎是以同样的速度,我和杉森的脸色再度开始变得苍白。

尼西恩陛下的表情像是受到屈辱似,他说:“嗯,什么是湾流?”卡尔张开嘴巴望着尼西恩陛下,他的表情像是在说“受到优比涅和贺加涅斯两边宠爱的人怎么会如此无知?”。

可能那个表情的相当多的部分是为了报复的快感而做出的。

但是,湾流究竟是什么呢?“真是对不起,真是的,我没有想到您为了打败那凶恶的杰彭国,绞尽脑汁想思考出一些绝世优异的战略,公私都十分忙碌,所以才会将那种细小的事抛诸脑后。

请原谅我。”

卡尔以非常诚恳的态度道歉,所以我们脸上暴出的青筋全不见了。

拜托,拜托别再吓我们了,卡尔!这样就够了。

重要的是我们要能活着!卡尔大概也是认为这样已经够了,所以没有再讽刺下去。

“请原谅我们乡下人的无礼。

我国并不是一个海洋产业非常发达的国家,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欧细纽斯湾流。”

尼西恩陛下干咳了几声,像是忍住了屈辱。

卡尔仍然用柔和的语气说:“陛下,杰彭现在和我们国家是在交战状态下,无法利用中部大道。

那么,那样的国家要如何从事进出口贸易呢?”“那个啊,杰彭不是有很强势的海军吗?不过,很幸运,我们是一个和海洋产业没有很大关系的国家,所以他们强大的海军势力不会对我们国家造成危害。”

“是的。

这一点确实是很幸运的事。

总之在杰彭,就是因为他们的海军势力,才得以在与我国交战之际还能不受影响,继续做进出口贸易。

但是如果在让他们无法使用海军势力的情况下,情势会变成什么样子?”尼西恩陛下整个人跳了起来。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真的从沙发往上跳了一肘之高。

我和杉森也差一点紧跟着跳起来。

尼西恩陛下可以说是脸色惨白开口说话。

“这,这有可能吗?”“这是有可能的。

至少到十二月为止,如果我们拜索斯能一直守住卢斐曼海岸,那就有可能。”

“十二月?那是什么意思?”“到了十二月,大陆的东方海岸上会受季风影响,船只几乎都无法往北航行。

但是如果利用欧细纽斯湾流,想航行多快都没问题。

换句话说,到了十二月,船只一定得经过卢斐曼海岸附近才行。”

“那,湾流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那是世界上最强的海流。

是环绕整个欧细纽斯海流动的巨大海流。

而且它的速度几乎达到六、七海哩,是超高速的海流。”

我的位一下子攀升得好高。

为什么呢?因为我现在是和尼西恩陛下,也就是我们国王,站在完全一样的立足点上。

这话怎么说呢?现在卡尔变成老师,对尼西恩陛下、杉森和我说明有关海流的知识,所以我们三个人同样都是学生的位了。

嘿嘿嘿!所谓的海流,依照卡尔的说明,那是指海水流动的路线。

我实在是听不懂。

“同样是水,却能在其中以不同方向流动?”我一这么发问,原本也同样正在纳闷的尼西恩陛下随即露出“幸好有人问了”的脸色。

我跟他真的是站在完全一样的位上,不是吗?卡尔说明着:“同样是空气,其中不也是有风在流动?”真是简单扼要的说明!不过却很容易理解。

卡尔是很不错的老师,而尼西恩陛下则是很踏实的学生。

皇宫内侍部长里菲·特瓦里森静静走进来,禀报御前会议的阁员们正在等候,尼西恩陛下随即简单处理这件事。

“这是御令!告诉那些阁员,叫他们全都把头给我埋到桌上!”“咦?”“***!不,不是的。

这样告诉他们吧,御前会议结束了,全都回自己的家去禁足反省!”“咦?”“花了几个月,每天召开御前会议的结果,竟然不如这一位所带来的一半,根本没有一个阁员说到重要的情报,最多也不过是建议我将妹妹送去海格摩尼亚,看看能不能降低食盐价格,不是吗?这算哪门子御前会议呀?你还不赶快去传我的御令?”里菲·特瓦里森赶紧低着头退出去。

“谢陛下隆恩。”

尼西恩陛下……虽然看起来就像是吉西恩留置在图书馆三年后变成的那种人,但骨子里,好像两人的个性都很相似。

吉西恩稍微外向一点,所以跑出皇宫,尼西恩陛下则是比较内向,所以当了国王,两个人的差异好像只有这些而已。

再怎么说,他们是兄弟,所以当然像啦!哎呀,应该是继承了路坦尼欧大王血缘的王族共通个性吧?就拿我来说吧,我和我爸爸个性真的很像……哦,我的天啊。

真的是这样吗?不管怎样,卡尔又继续往下说明。

他说如果很了解称作海流的家伙的话,即使风很小也能使船动起来。

而且那些海流之中,最强大的海流就是环绕欧细纽斯海一圈的欧细纽斯湾流。

然而到了十二月,大陆东部海岸会吹北风,所以船只无法往北航行。

如果想要逆风前进的话,虽然也可以,但是杰彭的军舰或商船之类的那些大船几乎无法在逆风中航行。

呃?船只即使在逆风中也能前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总之,在这段期间里,如果不利用大陆东边的这道北行的海流:欧细纽斯湾流,那么杰彭就无法从事航海。

这种航行是将船帆全部收起,乘着海流往北航去。

而航行南下的时候,则是脱离湾流之后乘着北风往南航行。

这很简单。

不过,在这里要说到卢斐曼海岸的重要性了。

在图上可以看到的是,卢斐曼海岸看起来像是大陆上向着欧细纽斯海而整个往外突出的角。

而湾流在周行欧细纽斯海一圈之后,在卢斐曼海岸是最靠近海边流动的。

所以这时候可以在卢斐曼海岸驻留很多巫师、弩炮及其他长距离攻击部队,摧毁经过那里的杰彭船只。

船再怎么快,终究还是船。

因为没有风,除了海流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可利用,所以想逃也逃不掉,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我们也不用担心杰彭船只会上岸来攻击海岸。

因为卢斐曼海岸完全不是一个能做为港口的方。

用这种方式将船只一网打尽的话,杰彭那边就会因海上贸易被断绝而陷入很大的困境。

当然啦,到了春天,会再起风,可以从湾流里脱逃出来,但是一个冬天的时间就非常够了。

杰彭因是沙漠很多的国家,民生必需品很快就会枯竭。

尼西恩陛下整个人处在兴奋状态下,高兴得不得了。

“可,可是卢斐曼海岸明明是伊斯公国的土……”尽管是所谓的公国,但是国家就是国家。

不,比起其他国家,公国更是不好惹。

因为侵入没有武力的公国会让其他国家以这个理由指责我国。

在那样的公国里要如何驻扎部队呢?这是个大问题。

我和杉森很纳闷看一看卡尔,他随即很亲切说:“这时候,那个名叫温柴的间谍的证词就变得格外重要了。”

“咦?”“伊斯公国分明一定会对我国与杰彭的战争保持中立。

在伊斯公国有蔷薇与正义之神欧伦的总院,连伊斯君主本身也是一位爱好正义的人,他的骑士团伊斯骑士团甚至还取名为正义骑士团。

虽然我没有直接见过那位君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正义之士,但是那不重要,不是吗?”听到卡尔的话,我和杉森都感到很不解,但是尼西恩陛下却狡猾笑了。

“这当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让世人知道他是正义之士。

事实上,他现在应该是正在算计哪一边比较有胜算。”

接着,卡尔也微笑着说:“总而言之,在对外政策上,他认为对于我国和杰彭,若是倾向哪一边就是不够正义,所以才会保持中立。

但是如果把温柴的证词和那份实验报告书交给那位伊斯君主,会变成什么样子?守护正义的伊斯君主的反应必须要如何才是?”“亚色斯神啊……”尼西恩陛下像是叹息似,叫了守护拜索斯王族的秃鹰与光荣的亚色斯神的名字。

卡尔露出微笑,并且下了结论。

“我虽然对于外交不太了解,但是在以上这两种情况下,如果是对外交很在行的阁员,相信应该可以很容易就租借到无用之卢斐曼海岸,以及请求能够驻扎军队。”

杉森和我因为刚才死里逃生好几回,现在已到了快昏过去的疲惫状态。

然而尼西恩陛下则是因为持续一直在兴奋,现在看起来一副很累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累,陛下才会这样问卡尔?总而言之,反正尼西恩陛下对卡尔这么说:“请问你是……你到底是谁?请问你是大法师亨德列克的转世吗?”卡尔摇摇头说:“我只是一个在陛下您的浩恩之下酿酒、买面包、念书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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