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突然有人在身后笑道:“薛教练比老虎还可怕吗?”
黑妹回头一看,吓得脸色大变。
薛教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休息室里。
何英欠欠身,被薛教练按住了。
薛教练坐在床前,握住何英的手,目光柔柔地望着她。
那一刻,何英觉得薛教练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
掌心间仿佛有暖暖的气流,慢慢地沿着何英的手臂流动着。
瞬间,暖意传遍了全身。
不但如此,何英觉得自己精神恢复了许多。
她奇异地看看薛教练。
薛教练一笑:“何英,下午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惩罚太过了?”
何英摇摇头。
薛教练笑道:“你虽然摇头,其实心中肯定还在恨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我也遇到过一位教练,她比我还严厉的多,当时,她给我们安排的训练课程比现在还多,学员们没有不恨她的,每天晚上,学员们都是拖着两条又酸又麻的腿上床,第二天,很多人的胳膊腿都肿得走不动路,但是后来,这些学员都走上了重要的岗位,并且发挥了他们的特长,他们获得了单位同事的尊重,很多人也获得了各级的荣誉,我也是,现在想来,虽然当初教练对我们苛刻了些,但是,如果不是那种非人的训练,我也不会有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希望你们记住我一句话,温室里永远只能栽培花草,而参天大树是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才长成的。”
说完,薛教练拍拍何英的手,站了起来。
早上六点十五,集训哨吹响了。
学员们整装齐备,从寝室里跑出来。
廖飞也跟了出来。
薛教练扫一眼众学员,目光在何英脸上停了停,然后说:“孩子们,今天的越野我们要改变一下回程,回来时不再走大路,直接跨山而归,虽然从距离上讲,这样可以会近一些,但是,难度会更大一些,希望大家能够坚持到底,好了,出发。”
队伍开始出发,何英率先跑了出去。
薛教练回头看看廖飞,说:“廖小帅,你怎么样?能跟上吗?”
廖飞说:“我尽量吧。”
廖飞带着一些必要的跌打的腰以及紫药水和纱布之类,随队出发。
队伍出了小镇,前几里,基本保持了整齐的队形,但到了山下,有人开始退后。
何英、黑妹和红姐一直排在前三。
但是,看得出,何英的气息已经开始短促,而黑妹和红姐依然非常轻松。
薛教练跑到何英身边,和她并肩,低声说:“孩子,全身放松,调整气息,步幅不要加大。”
何英按照薛教练的办法,果然觉得轻松了一些。只是接下来,就是上山的路了,山势崎岖不平,异常困难。
何英身上已经湿透,她在咬牙坚持着。
学员们从身边一个个超越了她。
何英泪水都出来了。
廖飞跑在队伍的最后。虽然廖飞没有用异能,也没有太多的训练习惯,但是,他气息很好,这或许与他经常打坐有关系。
因此,廖飞依然气不长喘。
何英有些有些脚步踉跄,身子往前倾,重心不稳,看上去,随时都会跌倒。
廖飞伸出手来,想搀扶住何英,何英摆摆手:“廖大哥,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
廖飞说:“何英,我知道你不想让人帮忙,可是,你昨天体力透支,今天还没有恢复,来吧,我们坐下休息一会儿。”
何英摇摇头,继续朝前跑着。
突然,何英一个潜俯,趴在地上。
廖飞正要搀扶她,何英说:“别碰我。”
廖飞心说:好倔强的女孩子。
何英顽强地爬了起来,继续朝前跑。
眼看到了山坡,按照规定,越野路线由山坡绕到山后,然后再由另一侧绕回来。
何英的体力渐渐不支。
便在此时,突然,山林中传来一阵救命的声音。
何英脚步一顿,看看廖飞,朝山林中奔去。
廖飞也奔了进来,只见有一个额头有疤的中年男人歪倒在岩石上,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息。
何英上前扶男人坐了起来,问道:“大叔,你怎么了?”
中年男人说:“我……我扭了脚,姑娘,谢谢你。”
何英说:“不客气,大叔住在哪里?”
“我的家不远,就在山那边,小伙子……”中年男人说:“能帮我去弄点水吗,那边小溪里有。”说着,中年男人递给廖飞一个空瓶子。
廖飞点点头,转身来到小溪边,灌满了水。
然而,等他回到山林中,中年男人却不见了。
不但中年男人,连何英也不知去处。
廖飞一呆,他知道,凭何英的身体,是走不太远的。因此,廖飞一个隐身,然后施展飞行术在龙山上盘旋一周,没有看到何英。
此时,薛教练与黑妹、红姐等其他时间队员已经到了山后,正准备往回走。
三十个人,基本上保持了首尾相连。
廖飞从一个岩石上跳下来,现出身形,叫道:“薛教练,等一下。”
薛教练看看廖飞,一愕:“廖小帅,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黑妹上前,朝廖飞胸前捶了一下:“帅哥,不错啊,跑得不慢。”
红姐看看山上:“何英呢?”
廖飞说:“我正想告诉大家,何英不见了。”
“什么?”薛教练脸色一变。
廖飞说:“我找遍了龙山,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红姐看看廖飞:“廖帅哥,你说什么,你找遍了龙山?”
廖飞忙说:“我是龙头镇人,对这里地形熟,知道在哪里可以一览龙山全貌。”
薛教练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
廖飞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薛教练喃喃地说:“看来这个疤脸男人极有问题。”说着,薛教练马上命令学员们分头寻找,尤其是刚才的小树林。
廖飞和黑妹红姐一组。
一路上,黑妹不停地怨怪廖飞:“姓廖的,要是何英有个好歹,姐妹们决不饶你。”
红姐说:“黑妹,你少说话,要是疤脸男人就在附近,你这不是等于给人家送信吗?”
黑妹果然不说话了。
三人搜索着来到了出事的树林内。
廖飞说:“刚才就在这里,我看到了那个疤脸男人。”
红姐低头搜索,指着草丛中一些杂乱的脚印说:“瞧,果然是男人的足迹。”
黑妹俯身看了看,说:“红姐,这个男人体重八十公斤左右,身高应该是一米七左右。
廖飞点点头:“黑妹不愧是准侦查员,疤脸男人和你说的情况差不多。”
“要你奉承?”黑妹哼了一声,想了想说:“龙山虽然不大,但要藏个人还是不难的,不过,要是能逃出我们的眼睛,却不容易。”
红姐问廖飞:“你确定疤脸男人没有离开龙山?”
廖飞说:“我看过了,前后就几分钟,疤脸男人绝对来不及离开。”
黑妹说:“这个我倒相信,因为他带着何英,就是快,能走多远。”
红姐说:“是啊,何英绝对不会乖乖地跟他走,我想,他们肯定还在附近。”
黑妹说:“可我们几乎找遍了全山,其他姐妹也没传来消息,难道那家伙还能入地不成。”
廖飞心中一动,他运用透视术,搜索着周围。
廖飞尚没有达到灵力的地步,他的念力完全是自身的意念,还不足以调动天地之气。因此,他施展念力是耗费心神的,不但如此,透视术也有限制,如果是坚硬的山体,他仅仅只能透视下数米左右。
但只是这数米,让廖飞发现了问题,他看到在一棵古树附近的地下有一条通道。
廖飞来到那通道的上面,看看山体地面,并没有什么机关或门户。
黑妹走了过来,问:“姓廖的,你是不是掉什么东西了,看什么地面?”
廖飞说:“黑妹,我觉得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你说,这下面有没有没地道之类的?”
黑妹撇撇嘴:“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红姐想了想,突然前后左右地看看,说:“廖小帅的话有道理,黑妹你看,如果疤脸男人想带走何英,必然这附近会留下脚印,但是,脚印只在这周围出现过,再往远处就没有了,也许下面真的有问题。”
黑妹哦了一声,转头四顾,慢慢地,她的目光望着那棵古树上。
那棵古树,足有五人合抱。
黑妹来到树下,用手拍了拍,对红姐说:“红姐,是
空的。”
红姐马上说:“快,通知薛教练她们。”
说着,红姐跳到树上,转眼间没了影子。
过不多时,薛教练等人全来了。
黑妹说:“薛教练,发现了密道,入口从树洞中。”
薛教练说:“黑妹你跟我上来,其余人在外等候。”
说着,薛教练飞身上了树,黑妹也跳了上去。
两人钻入树洞。转到树后,沉其他女学员不注意,隐身跳到树上,然后下了树洞。
古树多年寿龄,已经中空,有人则利用这棵树,从下面挖通了一个地道。
顺着地道可以躬身而行,大约十几米,前面出现一个空旷的地洞。
廖飞还没进去,突然听到一阵哈哈大笑:“今天大爷我运气不错,居然送来这么多观众,好,很好。”
廖飞心中一凛,薛教练等都不是一般人,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吧。正想着,突然脚下一软。廖飞知道触动了机关,赶紧施展念力,一个飞移,来到洞中,回头一看,原来,地洞和通道的位置装了一个触动机关。廖飞一进来,就触动了机关。
人影一晃,疤脸男人出现在通道和地洞的入口,看看机关,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回事?自己触动了?”
廖飞隐了身,疤脸男人看不到。
廖飞转头看看,只见薛教练、黑妹、红姐、何英,被绑在四个椅子上。
地洞就像一个小型放映厅。
墙上挂着一个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场篮球赛。篮球赛是通过dvd之类的碟放机播放出来的。
疤脸男人为四人各倒了一杯水,然后说:“你们给我盯住,只要2号投篮时,一定要鼓掌。”
黑妹怒道:“你发神经啊,我们被你绑知行合一,怎么鼓掌?”
疤脸男人哼了一声:“你不会鼓掌,总能喊好吧。”
廖飞觉得有意思,决定先看看再说。
这时,屏幕上果然出现了2号队员投球的镜头。
疤脸男人一脸兴奋,似乎又有些紧张,叫道:“快,快,投,三分,三分。”
疤脸男人转头扫一眼四人:“你们为什么不喊好?”
黑妹说:“又没投进,喊什么好。”
疤脸男人手一探一挥,啪地一下,只见黑妹的脸上起了一道红印。廖飞看去,原来疤脸男人在一探手一挥手间,手里已多了一条教鞭。
黑妹骂道:“臭疤脸,有本事你放开我。”
疤脸男人怒道:“放开你怎么了?难道你还敢逃跑不成?”
黑妹用力地挣扎着绳子。
地洞的四壁和中间各按着一个亮亮的灯泡,灯光下,可以看得出黑妹愤怒的目光。
疤脸男人突然一笑:“女娃娃,别生气,只要你乖乖地喊好,而且一个都不拉,我就让你回家。”
“呸,我偏不喊。”
疤脸男人脸色一沉:“那你就休想离开这里。”
薛教练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你叫王城吧?”
疤脸男人哦一声:“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想我比你晚几届吧,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算学友,我不知道你肯不肯听我说一句?”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不管当年风光如何,都成了过去,为什么不追求将来呢?”
黑妹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薛教练在卖什么玄机。
“放屁,我当年不风光,永远都不会风光。”
“不,我觉得高中生涯只是一个阶段,真正的人生还在中年之后,就像你现在的年龄,正是施展人生抱负的时候。”
“狗屁不通,高中才是人生最值得怀念和创造奇迹的时候。”
“但你和他比,胜过几次?”
“我……”疤脸男人突然一脸的失望和衰败样:“唉,这些年,我始终不如他,他不但在高中比我风光,到现在还比我风光。”
薛教练摇摇头:“你看到的只是他好的一面,那么他不好的一面呢,你看过吗?”
“他什么地方不好?他处处优秀,当年的女生有几个不喜欢他?”
“可是,现在呢,据说他的老婆和他分居,儿子也失踪了大半年,这些难道他还能风光起来吗?”
廖飞心道:薛教练说的怎么好像是老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