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哭了。
——by叶君成
在听到小柔的名字时,苏秦的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的一层汗,手不由自主的伸向裤子口袋里寻找香烟。
拿出来,才想起叶君尧说过不准在沐语空的房间抽烟。于是又放回去,这一切语空都看在眼里:“想抽就抽吧。”
真是没有做孕妇的自知,二手烟的危害那么大。
然后看见她伸过来的一只手:“也给我一支吧。”
苏秦摇摇头:“语空,你现在是孕妇,不很难过吸烟。”语空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孕妇的事实。
她终于回过神:“苏秦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来到这里,语空就一直做着各种身体检查,叶君尧没可能不知道她怀着一个孩子。
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关于她孩子的情况。也从来没有做过相关的检查。那么多项的检查唯独漏了这一项。
“我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吧。”以前叶君尧可以在半夜自己昏睡时把自己弄去做检查,现在难道就不能?
“语空,你明明知道就不要为难我。”
“为难,我沐语空有多大的本事能为难住叶君尧的人。”她的目光飘向眼前的药:“为难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药本就是堕胎药,我的孩子迟早要没了,所以就干脆说不知道。”她还清楚地记得,叶君尧说过绝对不要她怀上他的孩子,那是他恶狠狠地说:“沐语空,你真脏。”
她说对了一半。
苏秦还没来得及反驳,门“咔嚓”一声被打开,带着冷冽的气息,叶君尧带着一班医生走了进来,截住他们说的话:“沐语空,你说对了。这孩子你留不得,不喝药就去做手术。”
苏秦在一旁几乎要出声阻止,却被叶君尧一个目光打回来。那明明就不是堕胎药。
她腹中的死胎也必须流掉,否则沐语空就算没有因为贫血症死去,也会被这个孩子拖累死。
只是他不知道叶君尧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进行手术,为什么要刺激沐语空,让她误会。
沐语空之前一直躺在**,看见叶君尧进来竟然坐了起来,苏秦急忙扶住她,可是她一把推开苏秦,额上立刻有豆大的汗珠滴下来。她的身体状况,除了她自己大家都很清楚。
这样硬生生的坐起来,看的人都觉得费劲。
回到这里的几天时间,除了必要时被人搀起来,语空就一直躺在**。几乎快忘记自己起身的感觉。
“叶君尧,这孩子不是你的,你没资格说要还是打掉。”
这孩子是谁的,大家都很清楚,却没想到沐语空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叶君尧一点点逼近她,冰凉的手指扣在她的肩头,一把把她抓过来。
语空几乎站不住,跌跌撞撞的被他拎起来:“不是我的正好,更应该打掉。”
她的指甲已经很久没修了,有些长。
她此刻就像是个泼妇,张牙舞爪的向叶君尧的脸抓去。整个人莫名的多了力气,抓不到便一口咬在叶君尧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下去,如饥渴的吸血鬼,死死不放。
旁边的人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这样一直看着沐语空咬着叶君尧。而叶君尧仿佛没有感觉,眉头都不皱一下。叶君尧太高,沐语空连咬带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脚都够不到地。
叶君尧的左手揽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太难受。
她终于松开口,牙齿间尽是鲜红,满是血腥:“叶君尧,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到我在乎的人,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碰他。如果他出了事,我和你就一起给他陪葬。”
叶君尧的眼依旧是冷冷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情绪,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他竟然说好。
“就算要陪葬,这孩子也必须打掉。”
她恨他,恨到全身每一处细胞都叫嚣着要杀了她,只是他太强悍。就像她咬他,他不会有任何感觉。
右手悄然来到她的后颈,趁她分神,叶君尧轻易地将沐语空打晕。
一旁的陈艾见语空昏了过去,才凑到苏秦身边。
“妇产小组的人说语空现在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否则有生命危险。还有之前沈崎哲给语空喝的那些药,除了含慢性堕胎的成分以外竟然还有15号。”
15号是一种慢性迷幻剂的代号,以15天一个周期闻名,但是其成分很不好分析,极易被人体吸收,少量的15号是很不易被发现的。
要不是沐语空连续服用了将近15天,他们也很难发现。
苏秦有些吃惊,怪不得叶君尧突然闯进来,马发生呢个就要给沐语空做手术。
看着怀里昏过去的人,瘦的几乎变了形。长睫毛洒下的暗影,都没了一点生气。全身几乎只剩下骨头的重量,外加一个绝望的灵魂。
叶君尧将她放回**,转头对陈艾说:“手术延后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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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个人上了三楼,依旧没有开灯。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晚上就**天,有几天没有看到月光了。
纯白的房间显得有些阴暗,可是看了灯却是刺眼的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来到这个房间的,明明下午才刚从这里出去。角落里的保险箱开开关关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他还是打开来。
里面静静地放着一叠的照片。
在栗褐色的乌木盒子下面还放着一个牛皮袋子和一卷电影胶片。
很久没有看这些东西了。
其实也没有多久才半个多月,可是却觉得很漫长。她不在,他都不敢看。
拿了这些东西,他去了放映厅,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不出一点音,像她沉默的反抗,有时候是眼神,带着心底积聚的恨意。
如果恨一个人可以让她有动力生活下去,那么他宁愿她恨自己一辈子,一辈子也不让她知道真相。
他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幼稚的可笑。
关了灯,整个房间里有胶片不断放映的声音。
上面是女子的照片,一张又一张,放入剪辑过的时光,回忆,重现在他的眼前。大部分时候女子是闭着眼睛的,就算睁开,眼底也是一片洒脱与寂然无谓,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就像她说的那句话:“我只关心我在乎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恨,她估计不会多看一眼吧。
从小就有人说,建昌,你这大儿子生错了性别,这么俊俏的一张脸就应该是个女孩子。还有人说,这孩子长大了不知道会有多妖孽……长大后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几乎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容貌,可是偏偏她就是不在意。
照片与影片都是偷拍的,但是角度很好。
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手里还有这些个东西,也没有来了知道,在失眠的夜晚,他会打开这个房间的窗。就着月光,不停地、反复的看着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