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无瑕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一支红梅就那样傲霜地开在冷雪中。殷红如血的花瓣,娇艳欲滴。那是宋梅,含苞欲放。六片花瓣层层叠叠,黄色的花蕊星星点点。花虽弱,却掩盖不住那孤傲耐寒的性格;花虽小,却遮掩不了那调皮的小花蕊;花虽红,却透露着高雅清爽的情结。那傲雪的梅花一枝独秀,下面,是满地的枯枝败叶。没有过多的梅花,只有一枝,只有一朵;没有过多的梅花,下面满是枯黄的枝叶。两相映衬,下着飘雪的纷扬,梅花,就如那多情的红衣少女,在飘渺的白雪中,翩翩起舞,引人注目,惹人心疼。
那……只是一幅画。但是那梅花,却如真真切切地展现在别人的眼前,栩栩如生……
今天的开业典礼很盛大,但金碧辉煌的殿堂里,这么一副画亮相之时,还是让台下座无虚席的来宾眼前一亮!不为别的,只因那朵,傲雪盛放的梅花!
有一句话说的好: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啪啪啪啪……”这雷鸣般的掌声来得有些迟。我想,是被我的画震撼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吧!看来,我想要的效果,如今……已经达到了。很棒,我很快,就会红了,“魅阁”,很快就会红遍整个莲城,甚至是全国了!想到这里,嘴边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果然是稀世珍宝啊!难怪你刚刚不给我看,要留到现在!”站在我身边的信豪凑近我的耳边对我说。
我侧身看了看放在舞台上,典礼殿堂中间,如今摆放在我身旁,让人意想不到,即将成为“名画”的稀世珍宝,笑得更是开,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稀世珍宝?怎么样?我这个李总,还够资格吧!”
“当然,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画油画的水平竟然如此出神入化!我真的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么漂亮的画!真的是精美绝伦!”
“你这也太夸奖我了吧!那有那么离谱,只是……我三天三夜不睡觉,怎么会没有好的成效呢?”
“三天三夜不睡觉!?你付出的还真够多的!”
“这是我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我怎么能不用心呢?”
信豪对我的第二个转折点感到很不解:“第二个转折点?那第一个去哪里了?”
“你猜!”
第一个转折点……就是……那一场婚礼!
眼里闪过一丝难过与苦涩,但很快便转换为自信与愉快。
“李总,这幅画是您画的吗?”下面坐席中第一排的记者站起来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是您画的吗?呵!真是可笑!
“如果不是我画的,难不成是你画的?”我并不胆怯,因为我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这么一个八卦记者的无聊问题而感到害怕?
那位记者被我的反问而弄得不知所措,低下头坐回的位子上,想必也是知道了自己不应该问这种问题吧!
“画得真出色!我还是第一次在莲城看到这么精彩的画!这么尖锐的回答!看来,‘魅阁’画廊的李总,不容小窥啊!”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开业典礼的殿堂门口一边迈着步子,一边走进来。
我定眼一看,对旁边的信豪说:“他,是你请来的吗?”
“不,我没有。”
“那就是不请自来咯!看来,‘魅阁’还真的是魅力无穷啊!”我双手环抱在前,对着走进来的男子,说:“陈市长,我这一家小画廊,怎能请得了您这一尊大佛啊!”
“呵呵!李总还说是小画廊呢!小是够小了,可是这画,就是大到翻天咯!这么一幅美画要是在外面曝光了,这新开的‘魅阁’啊!名字可马上就会响当当的咯!”他调侃道。
“陈市长,您言重了。”
陈市长,他,就是信豪的爸爸。他放弃了公司,将濒临破产的“NOR”抛给了儿子打理,自己一个人去做那个什么莲城的市长!心狠手辣,笑里藏刀,就都是来形容他的。难不成今天……他……
“李总,怎么戴着面纱,不愿意露面啊?”
不错,我如果想要我的画出名的话,就必须要出面应付那些记者,但是要是登上了头条,夏伯懿就会找到我,现在还不是再见到他的时候。所以……我找了一条黑色的面纱,蒙住了我的脸,让别人,让夏伯懿,让季晓银,让以前认识李凄凄的所有人,都不认识我!
“今天很不好彩,刚好昨天去庆祝,喝了点小酒,所以导致过敏了。而今天是我‘魅阁’的开业典礼,我不出席,又不好。于是,我就戴上了面纱,出来亮亮相。还希望陈市长和各位宾客们不要见怪!”说完,我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请问李总的真名,是叫什么呢?”
这个老狐狸,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还想套我的真名!
我把下颚微微一昂,凤眼一眯,红唇启道:“陈市长,我的名字叫做……”不可以,我不可以把我的真名告诉他,如今,我还真的是要感谢信豪帮我取了另一个名字呢!
“Selina!”
“Selina?李总不是姓李的吗?真是幽默,怎么弄了个英文名出来啦!”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正咬牙切齿,但是这会儿,我又能怎么样呢?
“Selina刚刚从国外回来,对中国的好多风土人情都已经忘得七七八八的了。她不习惯把自己的中文名告诉别人,还希望大家不要责怪或者一味地去探究。”旁边的信豪替我解围道。
这不就是等于和自己的父亲作对吗?他怎么……
“是啊!陈市长,您就别逼我了。”
他似乎是见到自己的儿子都已经开声了,所以也没有再纠缠下去:“呵呵,既然李总这么有趣。那老夫也就不继续问下去了,否则,惹得李总在今天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里不开心,就不好了!”
“谢谢陈市长。”
这个风波倒是过去了,可是下一个八卦的人又来了。
“李总,请问这幅画的名字是叫做什么呢?”下面又一个记者来提问了。
“独艳!”我没有思索太久,直接脱口而出。
“独艳?这个名字还真的是稀奇啊!请问,这是李总的自照吗?李总今天穿得,可是和这幅画中的梅花一样‘独艳’啊!”
“如果你说是,那就是吧!”
那个记者一时吃了闭门羹,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一个更尖锐,更让人**的问题又蹦了出来:“李总,听说这家画廊,是‘NOR’的陈总,陈信豪,也就是你身旁的人赞助你开的,请问是真的吗?”
“不错,你说的没错。这家画廊,他帮了我很多。那,又,怎,样?”我的眼睛迸发出一丝寒光,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那请问……李总和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呵呵!不可告人!这位记者,我真的佩服你的想象水平。我和信豪是合作伙伴,是朋友。并没有什么你所说的……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个记者明显已经有些中气不足,勉强站稳了脚步,继续提问:“那李总手上的戒指……请问是陈先生送的吗?”
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胆量耶!竟然这种问题也敢问!眼睛蛮利的嘛!嘴巴蛮尖的嘛!
“你觉得呢?”
“这枚戒指,可是全世界首发的限量版的,我想……恐怕也只有陈先生这种人才买得起吧……”我看见,他的眼角旁边,一颗豆大的汗珠滑过。
我依然面带微笑,说:“别人就不可以了吗?”
“额……这个……并且李总的戒指是戴在那个证明已婚女士的手指上,难不成还会是别人送的?”
“证明已婚女士的手指上?呵!”又是我的一声冷笑。
是啊是啊!我好像……真的是个已婚女士哦……夏伯懿,你真的是烦死我了,就这么一枚戒指,又闹出了这么多事!说实话,也只能怪自己吧!为什么当初要把戒指留下来,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摘下它!
“请问……李总为什么要笑?是承认了吗?”
我看见旁边的信豪有一种想要解释的冲动,用手止住了他,对那位记者说:“请问……你可以先把你额头上的汗擦掉先吗?看了碍眼!”
“哈哈……”这句话,惹来了其他人的大笑。
那名记者见我答非所问,并且还让他出了丑,尴尬地干咳两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说:“请问李总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还真的是死缠不休啊!怎么这么扫兴!
我撒了一个小谎:“这枚戒指,是我的国外的时候,我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觉得很漂亮,就戴在手上了。什么象征着已婚女性什么的,我都没有很深的研究,所以也不知道……请问,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那么……李总,既然您的朋友和您这么要好,今天是您画廊的开业之日,请问……她有没有来到现场呢?”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