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梦魇(1 / 1)

晚上,我回到家,来到房间旁边的小画室的最角落,拿出那幅我两年前画的那幅画。

两年了,就在两年前,我说,两年后,我就让它,问世。现在,是时候了,该是让所有人,都为此惊叹了……之所以要在这么迟才展出这幅画,是因为……要是一让它给别人看见,给夏伯懿看见,他就一定,会找到我!

那幅画,名字是:

碎梦……

又名永恒的梦魇。

一滴眼泪,又不禁流了出来,碎梦啊……那场婚礼,就是我,永恒的梦魇。

一个穿着最漂亮的婚纱的女子,跌坐在最美丽的教堂里,满脸惊慌失措的神请,她洁白修长的手指搅成一团,蜷缩在教堂的最角落,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个不停,止也止不住,那最美丽的白色婚纱,却割个破烂。

一排一排的椅子有条不紊地立在那里,坐在椅子上的那些人,满脸的惊讶与不屑,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厌恶直射那名缩成一团的惊慌可悲女子。摆放在教堂里面的花,全都不是争奇斗艳,株株凋零枯黄,没有生气。

那名女子,就在哪里,低声啜泣,没有人去安慰,没有人去帮助,没有人去关爱,只有……讨厌与不屑……

手慢慢地轻抚上那最角落的女主人公,那滴泪,我刻画得尤为细致;那双搅成一团,微微颤抖的手,我刻画得尤为生动;那不知所措,饱含恨意的神情,我刻画得尤为悲哀……

那……完完全全就是我的刻画肖像,完完全全就是我对这场婚礼的诠释,那写宾客们的眼神与脸色,我都清楚的记得,在我飞奔出会场的时候,就是这样,就是如此的轻蔑与讽刺。

之所以在画中我没有画没有现实中的夏伯懿和季晓银,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神情,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是心里有个模板,我也不能确定,最重要的……是我不敢,我不敢确定。

两年前,就已经决定要这幅画展出了,下个星期我的举办的画展,就让它,做“主角”吧……

趁现在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得快快画多几幅能够摆上画展展览给别人看的作品,毕竟,这是我的个人画展,怎么说……也不能只有那么一两幅画吧!

1,2,3,4,5,6,7……

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明天,就是“魅阁”李总画展的第一天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回到画廊,没想到,信豪和助理小雨已经在那儿了准备了。

信豪见了我,说:“Selina,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子琳,说你要开个人画展,希望她能来,但是她说最近学校组织去秋游了。所以来不了,她要我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哦,没关系。”

小雨把我在这一个星期拼出来的所有作品都挂好了之后,走过来,打量了我半天,才说:“李总,你今天怎么……”

“嗯?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是你第一次的画展耶!你怎么可以穿得这么随便?你看看,一件白色的蝙蝠袖上衣,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子,你今天可是主角啊!”

“我?哈!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打算要露面!”

“为什么!”小雨惊讶地拉着我的手,问,“Selina,这次的画展,对你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啊!穿着随便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说不打算要露面呢?这是你的个人画展,作者竟然不出面,这也太荒緲了吧!”

“荒緲?我不管,反正,你和信豪给我招待好那些宾客就OK了!小曦的感冒还没有好,昨晚还有点发烧,我怎么有时间去管画展的事情啊,我还要带她去看病呢!”其实,我说谎了。我只是在找理由,不想被人问话,两年前的“魅阁”的开幕典礼时,我就已经被人问怕了,问烦了,问厌了。

“啊!?”

旁边的信豪开口了:“小雨,Selina既然说不想露面,那就随她吧!也无所谓。反正,她喜欢玩小把戏,这也都.不是第一次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朝他闷闷地吼道。

“没什么意思。”他的目光转向我手里的画,“对了,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哦,这个啊!这个就是这次画展的重头戏啊!”

“是什么?”

我把包着画的布料拿开,把画平放在桌子上,说:“这幅画,是我两年前就已经画好的了,只是现在才拿出来罢了。名字叫做……《碎梦》。”

信豪和小雨看着眼前这幅美轮美奂的作品,都不由得惊呆了,眼神中流露出的有惊叹,有赞美,还有……那深深的悲哀……

“李总,这画……好美啊……我真快要哭了。”小雨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说。

“是吗?你可不要哭哦!我画这幅画,可不是让你用来发泄眼泪的。怎么样,我画得……还不错吧!”

“嗯嗯嗯……”她激动地点头。

“是真的……很让人着迷,你画的画,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能够让人,深深地体会到,作者想要表达的那种意境……这幅画,你是想突出里面那位女主人公深深地哀切吧……”信豪不禁发出由衷地感叹。

“是啊!她真的……”我吸了吸鼻子,死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不可以再哭了,不可以……

我把画拿起来,走到早就叫小雨预留在中间的空位上,把画挂到上面去。我一定,要让所有人,都为这幅画惊叹,为这幅画鼓掌,为这幅画伤感……夏伯懿,要是你看到了这幅画,你又会有何感想?和他们一样,想要哭吗?还是,你会勾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我转过头,绽住一抹甜甜的笑容,对助理小雨说:“今天,我就不出席这个画展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所有的宾客。并且,这幅画,没有我的允许,不论别人用多高的价位来拍卖,你都不可以把画卖出去,记住,如果有人说要买下我这幅画的话,你就让他,写好一封信,然后由你来转交给我,到时候,我会好好地浏览完那些信件,自然会找到它的买家是谁!知道了吗?”

“是,李总,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办好所有的事情的。并且,我会让所有递交信件给你的人,都留下联系电话,到时候一并转交给您。”

“嗯,很好。那你再在这里看看,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我一直走上二楼,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没有回头,却对着那扇桃木大门,说:“陈信豪大总裁,你还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你……我……”

“有什么你就说,别支支吾吾的。”

“那幅画的女主人公,就是你,对吗?”

“不然的话,表达出来的伤感,能有这么吸引人吗?”

“真的是你!可是……那场婚礼,有这么……”

“算了,我已经不想再去探究什么了,现在,是两年后了,它只是作为一幅画来展出,作品的作者,是Selina,‘魅阁’画廊的李总,和两年前的李凄凄,是没有人什么关系的。你也不要再问了,因为,我不想回答。”

“好吧!那我不逼你。那我先去下面安排我事情先。”

“嗯,谢谢你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下楼去。

我垂下头,看着那枚原本熠熠生辉,如今却暗淡无光的戒指,我的心,随即又沉了下去。

在那幅画上,我没有,把这枚戒指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