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两人便坐在那书画教习面前,听着那半老头滔滔不绝,口沫四溅。 一个怀才不遇的文人,一个酸文假醋的老头……仅此而已。
看后面的衣上云已经昏昏欲睡,青弦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逃拖了那口水的灌溉,仍是选择最有效的语出惊人法,截口笑道:“先生,您的画儿这般精良,却不得知音,您可知是为什么吗?”
他微愕,略略休息,顺便松散唇角:“正要请教。 ”
“不敢,正因为太好太精良,所以反而不成。 这就像是文人练书法,虽然要参加科举考试,都要练就一手馆阁体的字,也会有人这馆阁体写的极好,美伦美奂,但是绝没有人,是因了这馆阁体成王成家的。 症结所在,便是太过完美,没有个性……我的意思就是说,先生要画,便要画前人之所未画,创前人未画之景,方能青史留名。 ”
老头的眼睛都直了,张了眼睛细细的想,良久才lou出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样子,激动万分的冲过来把了她的袖子:“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青弦急抽了手臂,又忽然想起初衷。 用了几分力道,他被她没轻没重地直摔到墙角,被无语的衣上云扣腕扶回,却仍是激动的满屋乱走:“是,是……姑娘说的是……”
青弦无语的双眼望天,然后微笑道:“胡先生,其实青弦有个取巧的法子。 因为先生要教人画画,所以。 素来便熟惯了那笔法,倘若要再另僻歧径,一则耗心费力,二则,也怕会弄巧成拙,所以,不如在原有的笔法画法上。 求新求变。 ”
那老头一脸求知若渴:“怎么求新求变?”
“比如……你可以画一个超大地画……”灵感来源于二十世纪的天价月饼,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造势。 想了一想,又续道:“可惜没有这么大地纸,要不然,您也可以画在布上,一直画上一匹布,画出一个连环画。 我的意思是,画很多画儿,画中的人物,情形,都是相连的,画成一个故事。 ”
被自己说起了兴致。 然后两人开始兴致勃勃的商讨要画一个怎样的故事,又怎么画的好看,推敲再推敲,从那门里出来时,仍是兴奋,细细地盘算这画儿出来时,要怎么包装宣传,能卖多少银子。
被漠视N久的衣大侠终于忍无可忍的微一弹指,青弦吃痛,却不敢叫出来。 在前面无奈的甩袖吸气。 走到风来堂门前,忽然双眸一亮:“我去看看罗袜。 ”
身后温和的声音压低了问道:“那个小狐狸么?”
青弦有点忍笑。 却仍是走过去叩了叩门,不一会儿,门便开了,青弦还未及开口,那个开门的人影已经扑了过来,抱紧她腰肢,惊喜道:“管少!”
罗袜的见面礼,总是这么热情有加,青弦笑道:“我经过这儿,想来瞧瞧你。 ”
罗袜的手臂缠地死紧,摘都摘不下,然后从她怀里仰了面,细细看她的脸:“管少,你瘦了呢,下巴尖了,你病还没好么?”
青弦笑道:“早都好了,你不是去看过我吗?”一边仍是努力想把人摘下来。
罗袜的笑仍是清透柔婉,一对小手臂却是坚决不松,只是仰了小脸问东问西。 身后的衣上云已经咳了数声,青弦无奈,只得挑明了笑道:“小罗袜,你师父只教了你抱人么,要这么抱着不放来展示?”
罗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溜溜一转,只得放了开来,反手拉了她手,笑道:“管少能多待么?我师父还教了别的,一会演给管少看看。 ”
风来堂前红影一闪,一身檀色长衫地风前舞已经走了过来,显然惊讶,抱拳道:“管兄?”
青弦借势抽了手还礼,笑道:“好久不见。 ”
风前舞的目光在青弦面上一掠而过,却没有多说,只是笑道:“管兄,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看青弦略略迟疑,微笑续道:“这风月楼虽然处处都是眼睛,但风来堂却尚算清静。 ”一边说着,便转身肃客。
这话说的毫不避讳,许是心境轻松,失了平素的谨慎,脚已经不由自主的跟着向前,却含笑道:“哦?为什么风来堂可以不被注视?是不是因为风兄您是最大的一只眼睛吗?”风前舞无语,侧了身想说什么,看她唇角带笑,摇了摇头,又转了回去,仍是含笑在前引领。
小院清静,那如花正在练剑,看有人来,也不上前,便提了剑走了,许是换了个地方去练。
几人也不进厅,便在院中坐了,罗袜上赶着去倒了茶来,也不问人,便依在青弦身边,衣版展逸飞无奈的站在身后不远处,幸好风前舞相邀,顺势进来坐了。 风前舞方笑道:“风前舞求的是清静,没兴致做人眼睛。 我虽不做什么,却也不喜欢总被人看着,所以……”说着,便指手向四周比了一比。
其实也始终都不感觉风前舞会像,他虽自淡泊,却似乎始终属于阳光,绝不会是夜里来去的人物。 所以仍是笑道:“是,我只是艳羡而已。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指了那树,笑道:“如果有,是在树上吗?”
风前舞有点失笑,微咳道:“树上,或是窗上,所有你想的到,或是想不到地地方。 ”
江湖真是个故弄玄虚地地方,即使洒拖如风前舞亦然……青弦笑道:“既然是想不到的地方,那要如何去清扫?”
风前舞定了一息,微微笑道:“杀一儆百。 ”
青弦愣了一下,笑容略敛,回看风前舞神情仍是淡然温雅,便又笑道:“青弦总觉风兄之杀,与世间之杀,不尽相同……而且,纵然相同,惩恶即为扬善地道理,青弦也略听过几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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