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拈花温存如亲眷(1 / 1)

面首三千 爱女如眸 2108 字 3个月前

风前舞似乎早已料到,缓缓点头道:“恕我多言,你的功夫,好像跟衣兄不是一路啊。 ”

提到这个人,心里便是翻覆的抽痛,缓缓闭目,口吻却仍是淡然“怎么会?师父教我很多功夫。 ”

风前舞微喟了一声,却仍是续道:“武功招式尽可随意,可每个人的内息,却是来不得半点矫饰。

青弦略略凝眉,犹豫了一息,仍是续道:“是的,简而言之,这个身体的内息不是我练的,也不是师父教的……”正在努力寻找略微不太怪力乱神的词汇,风前舞已经截口道:“好,我明白了。 兰芷身,琴韵魂,姑娘这自己,其实不是自己。 ”

幸好面前是云淡风轻的风前舞,纵是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在他口中,仍是自然,青弦松了口气,点头道:“不错,大约便是如此。 ”

风前舞温言道:“那么,恕风前舞妄言了,这个非弦姑娘之人的功夫,似乎颇为高强,纵没了神志的指引,仍是这般显山lou水。 ”

青弦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我要展逸飞传功的理由。 ”

风前舞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个人原本,只有内功。 没有其它武功么?”

“想必不少,只是展逸飞会的有限。 ”

风前舞缓缓地抬了眼睛看她,轻声道:“弦姑娘,你可信的过风前舞么?

青弦微微皱眉,淡然道:“不信如何?信的过又如何?”

“风前舞受师尊临终托附,必得保得燕云开性命无虞。 但除开此点,风前舞绝不敢再害任何人。 更加不会害姑娘半分。 ”

“公子有话请直说。 ”

风前舞点点头:“我瞧姑娘会一种奇异的步法,似乎也不是衣兄擅长的。 既然有此开端,便是有迹可循,所以,当日我见到时,便想过,若要拾回那些武功,其实也不难。 ”

青弦精神略振。 道:“愿闻其详。 ”

“我的师门,有一种摄魂之术,若是姑娘肯,我可以勉力一试,尝试把神志剥离,只凭身体的本能,那施展地,必然是这个身体熟极而流的招式。 我可以一一录下,写给姑娘……但是我因为对这种摄魂地功夫不甚……不甚喜欢,所以学的甚浅便中止了,强力移魂,是做不到的,只能姑娘同意才可施为。 若是能成,那便像平素睡去一般。 ”

对啊,他们艺出一门,自然都会这摄魂术,一时竟未想到,挟技行善或是为恶,当真是一线之间。 青弦微讶,缓缓思忖,忽然下了决心,站起身来。 道:“好。 那就有劳公子了!”

风前舞吸了口气,道:“不敢。 愿效微力!”他瞥了那犹自打坐的展逸飞一眼,温言道:“他此番入定,最少要两个时辰,足够了,姑娘,得罪了!”

一边说着,便缓步走了过来。 青弦隐含着一丝期待,消了那一线防备,缓缓的整理好衣衫头发,抬了眼睛看他,风前舞微微一笑,又踏上一步,微微俯身看她。

摄魂,抑或催眠,说穿了,都只不过是以已身神念之力控制对方的方式,通常都是通过眼睛。 当日,燕云开的眼睛,极黑中透着极致地紫,妖邪魅惑,却充满力量。 可此时,风前舞的眼睛,却是如玉之润,如水之柔,带一丝拈花般的从容不迫,柔软温存,却又正气堂堂。

那一瞬间,似乎沐浴在阳光之下,温暖如春,又似是久别重逢,再见亲人,心中全是孺慕与感伤。 离开亲人太久,分不出面前是谁,只是深心里想去亲近,情不自禁的投入他怀中,泪如雨下,语无伦次,“……好想你,你们为什么总不来看我……是我害死你们,你们在地底下也恨我是不是……你们晚晚在我梦里笑,可是醒来就只有我,没有人陪我哭……我是不是真的是坏人,每一个对我好的人,都会被我害死……”

风前舞大大愕然,显然没料到竟会是这样,略觉无措,停了一息,才去拍拍她的背,缓缓的抚一下她地长发:“弦儿乖,不要这样……”

她只是哭,泪水把他肩头的衣衫打湿,像离家的小狗找到了主人,用力抱紧他不放,有时叫爸爸,有时叫妈妈,有时叫哥哥,有时叫师父,语无论次,喃喃不休,却尽是伤痛。

风前舞有点发急,可是既不忍把她推开,也听不懂她所说的“车祸”“法院”之类是什么,有点无奈,有些痛惜,只得柔声道:“弦儿别怕,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弦儿要,我便永远陪着弦儿。 ”

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她忽然移开身子,张大眼睛看他,泪水迷朦的眼睛似清醒,似糊涂,掐紧了他地手,像确认一个承诺,问道:“永远么?”

他涩然,苦笑一下,仍答:“永远。 ”

她很开心,再缩进他的怀里,一边拭泪,一边笑,风前舞也不敢用力,只由她抱着,又是苦笑,又是伤感,却又掺着一丝莫名的喜悦。

院角边有一个暗影,缓缓的移了开去,像是树叶被风拂动,纵是白日,亦是这般虚渺。

院中的两人半点也未察觉,风前舞拍着她的背,柔声劝慰,却在犯愁要怎么完全催眠她的神志,当日初学此技,得知是这种迷人心志的摄魂心法,便就此丢开不学,此后更是多年未用,又无人可以试验,谁能料到,这般浅薄施为,竟会似成非成,启动了人深心中的东西?冷静内敛的管青弦,一生又有几时,是这般梨花带雨地柔弱?

看展逸飞仍是盘膝坐在原地,无知无识,虽然看不到他地面色,也不难估量他的行功进度,风前舞略一沉吟,还是轻轻推开青弦,扶她坐入椅中,然后从内室取了杯酒,喂她喝下。

她也不推开,虽然呛咳出来,可是咳完了,仍是顺从地凑到杯边,小口小口的咽下,喝完了,抬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巴巴的仰面看他,像一个渴望得到夸奖的孩子,那一刻,风前舞的心,竟软的没了一丝力量,抑了许久,才道:“弦儿真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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