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苦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此时对这燕云开,居然恨不起来,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无往不利的天之骄子,从未试过想要拿不到,他的方式,便是这么不择手段,锁身锁心,在阵前任性的宣布所有权,败走时不惜示弱也要表白,竟不顾颜面有失,只是任性而执拗的坚持,一厢情愿的坚持,甚至忘记要施展手段……
燕双飞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看衣上云的面色,续道:“幸好衣兄倒没受伤,只是,太可惜了!今天被他逃了,只怕日后,再没有这样近身的机会。 ”言下仍是恨恨。
你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仇恨,竟让你失却常态?青弦有点微叹,柔声道:“燕大哥你没事吧?也……不知罗袜的伤怎样了。 ”
燕双飞冷笑道:“罗袜怎么,自有他师父操心,何必要你多事?”对她横过一眼,从衣上云手边抽过玉剑,直走到那一干被点中穴道的人中间,手起剑落,那人哼也没哼,便直跌下来,溅出的鲜血,立刻染了他满身。
青弦大吃一惊,站起身来,急道:“燕大哥!”
燕双飞并不抬头,动作毫不迟疑,在那些人中飞快的转了一圈,下手极是利索,竟是不留半个活口,青弦只觉惊心动魄。 张大眼睛看他,燕双飞已经走了回来,冷笑道:“你当燕云开是大度的人么?他今天显然来地匆忙,所以诸事不齐,孤掌难鸣,竟至败走。 他如此睚眦必报,日后的报复必极为惨烈。 不除去这些人,等他们日后来杀我们不成?”
青弦吸了口气。 缓缓的道:“燕大哥,你太偏激了……”
燕双飞冷笑出来 ,道:“我偏激?你方拖牢笼,便忘记了他的诸般手段?”他对她上下打量,缓缓的道:“很好,有管青弦在这儿,再寻一次杀燕云开的机会。 也不是没有可能。 ”
青弦摇了摇头,也不与他争辩,走回衣上云身边,看他面色静谧,呼吸平匀,显然没有大碍,缓缓的松了口气。 足足过了近一个时辰,衣上云才停了运功。 缓缓地张开眼睛,还未转眸,便是一笑,青弦也不由一笑,轻声问道:“师父没事吧?”
衣上云笑道:“好的很!”一边兴致勃勃地凑过来,青弦本能的侧脸避开。 衣上云笑嘻嘻对她打量,道:“我们弦儿这是唱的什么戏?”
青弦一怔,赶紧抬袖想去擦脸,衣上云已经伸袖帮她拭去颊上的污渍,笑道:“弦儿今天只戴了一只耳环,当真别致。 ”
青弦随手摸了一下,果然空了一只,也不在意,衣上云已经利利索索的凑唇偷了个香,站了起来。 许是看她眉宇间心事重重。 微一沉吟,笑嘻嘻的道:“想当英雄。 竟这般不易,本来是要做为国为民的大侠,就算顺便抢个媳妇,也不算是私心么!何必总是说来说去,也不知道配合我一下!不过也好,为了媳妇打架,理当更卖力些。 ”
此事原本有些些尴尬,却被他形若无事地调侃开来,燕双飞有些啼笑皆非,道:“这个也拿来玩笑,真不愧是衣上云……”
衣上云略略活动手脚,笑道:“过奖过奖,不管天下如何,我的媳妇儿总是我的。 弦儿,燕双飞,咱们收拾收拾动身吧。 ”
青弦已经习惯了他前一句天,后一句地的谈话方式,无奈的道:“怎么?”
“搬家啊!”不论在什么情形下,要衣上云发愁,实在很难,他仍是笑吟吟的,像是要去做一件很开心的事儿,看着这样的笑脸,似乎觉得这事儿,当真没有什么了不起,青弦便向树屋走去,浅浅地笑道:“好,我带上些草药,我们要去哪?”
燕双飞已经站起身来,利索的缚稳自己的伤口,从地上的人身上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拖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看衣上云正十分悠闲的拿了木棍,去方才那火堆中细细拨那残火,微微皱眉,一边道:“我提议去皇宫,衣兄,你一定有与皇上私下联系地方式吧?我想燕云开再怎么历害,也不敢公然去皇宫搜人吧?”
衣上云笑道:“他是不敢去皇宫搜人,只不过,万一皇宫闹个刺客之类,顺手把我们这些座上客杀死一个两个三四个,也是常事。 ”
燕双飞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冷笑道:“那又怎样?伪装刺客毕竟不可能大批进宫,侍卫中便算有他的人,临阵倒戈,也毕竟有限,总比在外面安全些。 ”
衣上云笑道:“衣上云这张脸,皇上只怕还没多么想见,便算皇上最近当真喜欢换换口味,进了皇宫,汤汤水水,美味无比,不小心吃撑了,只怕也不太舒服……”
燕双飞迅速意会,讶道:“他竟能在食物中下毒?不过,那又怎么样?皇宫中难道没有御医么?”
青弦在树屋中整理,只带了极简单的一些,听衣上云句句天马行空,燕双飞却回的迅速,两人言来语去,不得要领,有些无奈,走了出来,忍不住向林子深处看了一眼,轻声道:“只是大哥他们……”
衣上云随手接过她手里的草药包,笑道:“放心,风兄不会比我们慢的。 ”
青弦有些挂心罗袜伤势,又看不到风前舞在哪,终于还是走到林边,对空中大声道:“大哥,罗袜,我们走了,你们也快些离开,免得出事!”连说了三次,不远处终于有人击掌相应。 声音清脆,青弦松了口气,走了回来,轻声道:“不管去哪儿,先离开这儿吧!”
燕双飞站起身来,仍是不甘,哼道:“你不过是怕惊了圣驾罢了!”
青弦柔声道:“燕大哥。 我想,一个皇族中人。 在皇宫,要做什么,总比我们要容易些,有些看似最牢固的地方,如果封不住对方地来路,便会封了自己的去路……”
燕双飞截口道:“那你说要去哪?”
青弦怔住,苦笑道:“我也不知。 ”
燕双飞哼了一声。 衣上云笑道:“最近燕云开地身子,只怕不那么安泰,顾不上我们。 这会儿我们随便去哪,恐怕都没多大关系。 ”
燕双飞一怔,追问道:“什么意思?”
燕云开地马正在林边,衣上云随手牵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把燕双飞扶到马上,一边笑道:“好。 其实也没什么,燕云开功夫虽然比衣上云好上那么一点,不过,却也不见得便能取胜……他后来施展地,完全不是武功。 ”
“不是武功,那是什么?”
衣上云微笑道:“内功再特异。 毕竟是与已身气息相同,就算是通过炼血或者其它歪门邪道修炼的魔功,也毕竟不能空穴来风,我虽不知那是什么,却可以断定绝不是武功。 ”
燕双飞讶然不已,轻轻喃喃地道:“居然不是武功……那究竟会是什么?”
衣上云笑道:“只怕是一门奇异的法术之流,他施展时,便似是中邪了一般,全凭法术本身地霸道,以及身体本能的反应。 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神志在其中。 或者,可以说。 那时的燕云开,根本就不是燕云开。 ”
青弦听的心惊,小声道:“他的眼睛是紫色的,的确像是身体里忽然进入了别地什么。 ”
衣上云安慰的拍拍她手,一边笑道:“不错,弦儿,你怎么会想到烧树枝?这是什么枝?”
燕双飞飞快的cha话道:“难道这门法术怕烟怕火?”说完了,立觉好笑,薄怒道:“衣上云,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衣上云有点失笑,笑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想这法术未必怕烟怕火,只不过,那火中有什么东西,恰好是他的克星,否则,不可能莫名其妙便身受重伤。 燕云开一辈子没败过,居然也逃的不慢,可见逃跑是天生的本事,不必学的……”
燕双飞实在气不过他此时还在玩笑,咬着牙打断他话,道:“会是什么?杂着其它奇异地药材?”
衣上云笑道:“我不是已经去看了么,不管是什么,现在已经是黑灰了……”燕双飞有点恼火,只觉这家伙疲赖的让人讨厌,偏又少他不得,咬了牙不理,衣上云神情始终悠闲,目光却不住打量周围情势,风吹草动,俱入眸中。
三人一路沉默,脚下却丝毫不慢,山谷中风卷残叶,吹的满目萧条,青弦随手把发挽到耳后,手触到耳垂上那小小耳环,猛然便觉心里一抽,想到了什么,失声道:“我知道了!”
衣上云被她吓了一跳,转头笑道:“怎么?”
“是蛊!是燕云开自己的蛊毒!必定是这样!”
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耳垂,那对小巧精致地耳环,正是燕云开亲手帮自己戴上的,正因为极是特异,不敢用手去触,所以,竟不知不觉戴了这么久,数次换装,都未取下。 想起那日他怡然自得的笑,他说,“这右边的耳环,是我特制的,你只要稍稍用力一捏,就能唤醒展逸飞体内的蛊毒,他必不敢动你。 ”
这耳环中的东西,关系着某种蛊,却在烧那些干枝时,不慎被枝勾落,掉进火堆,引爆开来。 当时虽觉耳垂一疼,却是只关注场中,竟未在意,燕云开极擅用蛊,当初送出这蛊,本是爱护之意,岂会想到,这蛊到头来,竟是无形中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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